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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73 / 109)

詹善政、杨恭治还有李景山听。虽然李景山是生客,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碍口的,她将李司狱所提,在狱中可能会遭遇失身的危险,毫无隐饰地说了出来。

“这,”詹善政神色凝重地说,“大姐,你还得要考虑。”

“是的。大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想,不要紧!有办法可以挡得过去。”杨大姐旋转身子,正对着李景山说:“李二爷,俗语说的送佛送到西天,这件事还得要请你成全。”

“言重、言重!杨大姐,只要我能效劳得上,没有不尽心。你请说。”

“我在想,人家跟我无冤无仇,何必一定要坏我的清白。监狱里头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非想几个好处,我想再花个百把银子挡挡灾,要拜托李二爷想个法子。”

李景山吸了口气,有些茫然之感,因为直接往监狱里去打点的事,他还没有办过,不知如何着手。

见他踌躇不语,杨大姐便即说道:“李二爷,你慢慢想,我先跟舍弟说句话。”

她将杨恭治唤到一边,悄悄叮咛两件事:第一,立刻赶回余杭,再去凑几百银子送来。第二,她准备入狱这件事,除了杨乃武的妻子以外,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泄露只字。

“我知道,这里头出入关系很大,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杨恭治又说,“大姐,这件事你要再想一想,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姐夫家知道了,不得了!”

“不会出事!就出了事,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杨恭治恍然大悟,杨大姐为了救同胞手足,已经决定在必要的时候“吃哑巴亏”。良家妇女预备做这样的牺牲,实在罕见。

转念到此,他既感动,又感伤,“大姐,”他说,“我实在没有话了!总而言之,也是合该有救!”

“不见得。不过人事总要尽。”杨大姐说,“你此刻就动身,明天一定要赶回来。”

交代完了,重复回屋。李景山已经想好了,“杨大姐,”他说,“一客不烦二主,我想仍旧托李司狱,不过上门得有个因头。你看——”

他没有再说下去,是故意不说,杨大姐想了想,明白了,说声:“你请坐一坐,我马上就来。”

回到自己屋里开了箱子,把预定要送李司狱及李景山的酬劳,照数点齐,包了两个红包,用块手绢包好,走出来便递给李景山。

“李二爷。”她说,“一切都心照了。”

李景山知道里面是什么,接过来捏在手里,“杨大姐,”他问,“里头的打点,你要给我一个‘尺寸’,我才好办事。”

“一个整数,不知道够不够?”

这是指一百两银子。李景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杨大姐既然相信我,我亦就不必多说了。”

于是李景山带着红包告辞,一出长泰客栈,先拿自己该得的一个红包收起,另外三百两银子,虽然詹善政有话,一切都包在里头,倪、李二人那里能少付一文,自己便多落一文。但那也无非口惠而已,应该原封不动,送交倪槐,才是正办。

到得倪家,闭门密谈,倪槐盛赞杨大姐,“谁说女人家没用,像那位叶太太,说话行事,差一点的男子,真不及!”他说,“她很厉害,不过厉害在正路上,不能不叫人佩服。可惜,女人家总是女人家。有些风险不能不冒,谁也替不得她。”

“有样东西可以替。”李景山双手一兜,做了个大元宝的手势,“钱!”

“噢,她怎么说?”

“慢慢来,我一桩一桩交代。倪二爷,喏,这是她叫我送来的。”

倪槐从李景山手里接过红包,一看是张三百两的银票,微有喜色,随即问道:“这笔数目怎么分法?”

“自然是请倪二爷做主。”

“做主的不是我,是我亲家。”倪槐问道,“你的在不在里头?”

“我的不要紧!”李景山含含糊糊地答说。

“不!大家做事有个规矩,来手二成,我会替你在我亲家面前说。如果事情真的可以做,这数目也可以了,当然会分出来给你;但如数目上还有斟酌,也要请你再去说一说。”

“是!如果李司狱一定说,是还要添,我把话转到就是。不过,要请李司狱在里头再关照一声,或者直接指定一个人,我自己去接头。叶太太的意思是,愿意再花个几十两银子‘保平安’。”

“保平安”是免于受辱之意。倪槐答说:“能这样最好。本来,监牢里头虽然无法无天,牢头禁子到底也要看看上官的面子。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那位叶太太的一双眼睛太灵活,色鬼一看就会动心,倘或出事,未免对不起人家,所以不能不言明在先。如果她再肯花些小钱,我想平安是可保的。现在这样,你跟我一起再到李家去一趟,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把事情都谈好了它。”

说完,相偕去访李佩琼。巧得很,正有臬司监狱一名管事的差役在那里——此人名叫郑兴,是奉召来谈这件事的。所以李佩琼先请倪槐、李景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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