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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72 / 109)

“叶太太,”李司狱说,“如果我能替你想出办法,我只是间接托人。这种事,我是没法交代下面照办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这就是说,李司狱不能拿这件事当公事去办,因此,如果办得不够圆满,或者出了差错,他就无法向部下追究责任。他提出这个警告的意思是,如能入狱私探,一切还得靠自己;莫以为有李司狱作靠山,便可有恃无恐,否则,作兴就会出事。

于是她点点头答说:“是的,我明白,一切我都会谨慎小心。”

“对了!不过,又不光是谨慎小心的事,还要忍耐——不,不,”李司狱赶紧又更正自己的话,“不是忍耐,是——是要自己早早有个打算。”

“打算?”杨大姐问,“请李老爷告诉我,打算什么?”

这一下,李司狱倒有些碍口了,招招手将倪照磨找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杨大姐遥遥望去,只见倪照磨脸上亦是尴尬的神色,不免更惴惴然了。

只是,她毕竟是有决断、有胆气的妇人,见此光景,不肯退缩,反而说道:“两位老爷,不必为难,有话尽管吩咐。”

李、倪二人对看了一眼,取得默契,还是由倪照磨开口,话比较好说些。

“叶太太,我这位亲家刚刚说过,狱中暗无天日,牢头禁子更是十个有九个心狠手辣的。他们在外面,什么都没有,一到了里面,什么都是他的。尤其是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那种敲诈勒索的可恶,是外人想都想不到的。叶太太,你年纪还轻,如果到了里面,有人对你起了坏心,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救得了你!”

杨大姐恍然大悟,心里当然很害怕,不过,“不是女监吗?”她问,“也有男的牢头禁子管?”

“当然有。牢头禁子不过不能进女监而已,其实这也是说说的,有那悍泼的女犯闹事,禁婆压不住,还不是得男的进去,才能了事。”

“那么,所谓‘起了坏心’,是怎么起法呢?”杨大姐问这话的意思是,倘或摸一摸什么,或者抱住亲个嘴,看在兄弟性命交关的分上,也就忍了。

可是在旁人看,她这一问,几近多余。尤其以杨大姐的精明,不应该不明白,然则明知故问的用意何在呢?

话有些谈不下去了。杨大姐很见机,发现倪、李二人面面相觑,颇有尴尬之色,知道自己的话问得不适当,因而急忙补充:“想来很麻烦的事!我不大懂,请两位老爷教导!”

“教导不敢当,不过忠告应该提出。叶太太,”倪照磨说,“女人家名节要紧,万一你在里面吃了哑巴亏,我亲家本是一番好意,变成害你了。或者你吃哑巴亏,一时想不开,那就不但害你自己,也替我亲家无缘无故惹祸。这里头的关系出入很大!叶太太你要仔细想一想。”

这番话,语气中虽还有含蓄,其实是非常清楚的了。他的意思是,探狱之时,或许会有狱卒,胁迫强暴,如果肯吃这个哑巴亏,是害了自己;不肯吃哑巴亏,闹将起来,或者羞愤而寻短见,由此牵出真相,李司狱的责任就不轻了。

这就可想而知,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李司狱不会肯帮忙。但如果说愿意吃哑巴亏,就是不惜名节,这话在一个良家妇女如何说得出口?而且,既有此危险的警告,自己也确应该细细考量一下,值不值得去冒这个险?如果冒险,自己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出险?

杨大姐想来想去,这个险是非冒不可。凭自己的机智,有一半的把握能够脱身。倘或李司狱再能加一二分的助力,就大有胜算了。

想停当了,她说:“两位老爷,我虽是两截穿衣,三绺梳头的女流之辈,说话一定算话。将来不管怎么样,我决不会害李老爷。进去了,我当然也懂里头的规矩,要尽意思的地方,一定尽到;能忍的地方,一定忍耐,万万不敢得罪他们。我想,他们知道我的来头,‘不怕官,只怕管’,总得卖李老爷一点面子,也不好意思过分逼我。”

“万一真的过分逼你呢?”

杨大姐自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够清楚了,不想倪照磨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免感到窘,强笑着说:“现在倒是倪老爷在逼我了?”

“误会,误会!叶太太,”李司狱对她的话很满意,所以接口作了承诺,“就这样,我一定替你想法子。”

“是!”杨大姐敛衽为礼,“多谢两位老爷,如果我兄弟冤枉能够洗清,一定要供两位老爷的长生禄位。”

“言重,言重!不过,有一点,我要再提醒你,叶太太,你今天自己说过的话,不可忘记。”

“决不会忘记。”

“好的!我明天大概就可以给你回音。”李司狱转脸说道,“亲家,仍旧是我通知你,请你转达呢,还是怎么样?”

“由我这里转,多费周折,直接告诉一个姓李的好了!”

倪照磨将李景山唤了进来,见过李司狱,彼此约定,由李景山在第二天中午到李家来听信。

回到众安桥长泰客栈,杨大姐将与倪、李见面的经过,很详细地说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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