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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62 / 109)

招,这一招死定了。”

“自作孽,不可活!”刘锡彤答说,“老夫子,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像这样的案子,钱宝生怕受连累,一定不肯承认有卖砒霜给杨乃武这件事,那时该怎么办?”

“除非有人作证,说眼见其事,否则,他要赖是赖得掉的。”黄寿山说,“如果杨乃武所供属实,钱宝生没有什么责任。这一层能够向钱宝生说明白,他或者会承认。”

“对!先要设法觅一个人跟钱宝生去好好开导一番。这个人——”

“这个人不难找!”黄寿山抢着接口,“现成有个章抡香在那里。”

章抡香名叫章浚,举人出身,而会试多次落浚得了个“训导”,分发福建,学官清苦,又嫌福建路远,情愿不就。他的笔下很来得,现在为刘锡彤延揽在县衙门里,是专管函牍的“书启师爷”。

于是刘锡彤回到签押房,将章抡香请了来,关上房门,很客气地问道:“抡香兄,贵处有家药铺,字号叫作爱仁堂,店主姓钱,想来认识?”

杨乃武这件案子,已经轰动余杭,在杭州受审的情形,无人不在谈论,章抡香亦已听说。如今见居停提到,必有缘故,因而很谨慎地答道:“爱仁堂知道,姓钱的不认识。”

答语坦率,话风甚冷,刘锡彤有些接不下去。愣得一愣,方又说道:“抡香兄是孝廉公,仓前的地方领袖,姓钱的自然信服。抡香兄,杨乃武一案,我想请你在公事上帮忙。”

“只要帮得上忙,理当效劳。请东翁明示。”

“是这样的——”刘锡彤撮要叙述经过,“这钱宝生可能为了讼累,不肯承认。其实,于他毫不相干,案外之人,我绝不会无端将他牵涉在内。这番意思,想请抡香兄跟他说一说明白,或者面谈,或者函告,悉听尊便。”

章抡香心想,果如所云,这个忙倒可以帮得。不过,以自己在仓前的身份,忽然回去找钱老板说话,必定引起猜测,绝不可行;至于写信,有笔迹落在外面,亦很不妥。

盘算了一会儿,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信,我遵东翁的吩咐,照写;不过,东翁,这封信在钱宝生手里,只怕于东翁亦有妨碍。”他紧接着说,“我想这样,信先留在东翁手里,等传了钱某来问,如果他照实承认,自无话说;否则,东翁拿我的信给他看,有我保证,决不牵累,他或者肯说实话。”

“是,是!”刘锡彤大为赞成,“抡香兄思虑周详,佩服,佩服。既然如此,就请在这里大笔一挥,事情就更严密了。”

章抡香觉得这话也不错,便就签押房中现成的笔墨写了一封信,开头的称呼是“宝生乡兄惠鉴”,不叙客套,在“敬启者”之后,将刘锡彤的话都写在上头,最后要求钱宝生承认曾卖砒霜给杨乃武,当然也提供了“绝无讼累”的保证。

信写得很切实,刘锡彤深为满意。为示慎重,亲手锁在他儿子从上海买来的保险箱中,然后出票传唤爱仁堂店主钱宝生到案讯问。

讯问是在花厅里。等钱宝生磕过头,刘锡彤格外客气,准他站着回话。

“你是爱仁堂药铺的老板钱宝生?”

“大老爷!小人开的药店叫爱仁堂不错。不过,小人单名叫作钱坦,东床坦腹的坦,不叫钱宝生。”

第一句话就问得不大对路,刘锡彤大为诧异,想了一下问:“你大概从前用过钱宝生这个名字,倒想想看,也许偶尔用过,忘记掉了!”

“不会。自己用过的名字,怎会忘记?”

“那么,”刘锡彤一时想不通钱坦变成钱宝生的道理,暂且丢开,换句话问,“杨乃武你是认识的?”

“只见过一面,不能算认识。”钱坦答说,“十月初,杨举人进省,经过仓前,在小店里买药,谈起来才知道他是新科举人。小的就留他吃茶休息,坐了有个把钟头,以后就没有再见过。”

“噢!”刘锡彤问,“杨乃武买的什么药?”

“不大记得清楚了。无非砂仁、豆蔻、藿香正气丸、诸葛行军散之类,出门要常带的药。”

“没有买毒老鼠的药?”

“记不得了。”

听得这个回答,刘锡彤立即想到,钱坦已有闪避不认之意。因而轻描淡写地问:“砒霜是不是可以毒老鼠?”

钱坦笑了,“回禀大老爷,”他说,“人也毒得死,更不要说是老鼠。”

“那么,平常有没有人来买砒霜毒老鼠的呢?”

“偶尔也有。”

“杨乃武呢?”刘锡彤问道,“有没有在你店里买砒霜?”

这一问,问得钱坦大惊失色。原来他并不知道杨乃武在杭州府诬供,砒霜出自爱仁堂,故而余杭县传他到案候讯时,心里还不怎么怕。现在才知道,是被牵涉在小白菜谋杀亲夫一案中,这是从何说起?钱坦不但惊惶,而且愤怒,断然决然地答说:“没有!砒霜不好乱卖的!”

这一回答,并不算意外,刘锡彤仍旧和颜悦色地问道:“要怎样的人,你才会卖砒霜给他呢?”

“第一,有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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