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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5 / 10)

个,那不完全挨打吗?”

“是的,将军指点得是。这当然要预先想办法。办法有两个,”孙炎星从容答道,“第一,是定在明天晚上动手,完全是偷过去。偷得成功,偷不成功,没有把握,所以不如用第二个办法:声东击西。”

“你是说,在西南面发动正面攻击,将敌人吸引住,然后趁其不备在东北面渡涧断路?”

“是的,将军!”孙炎星毫不含糊地答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何庆奇紧闭着嘴。这是很需要考虑的一件事。因为这个办法虽好,但正面攻击,众寡悬殊,牺牲必大。这样子交换是不是值得,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根本上不能眼看着弟兄去送死。

“这是一种交换。”何庆奇说,“当然很值得。但是,如果不需要交换,那不是更好吗?”

这等于是不赞成孙炎星的建议。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只要值得就好。孙炎星这样想着,正要开口陈述,发觉有人悄悄拉了他一把,转眼看时,林震抛过一个眼色来。

这是劝阻他说话的示意。他不明白为何不宜开口,不过眼色中是好意,所以虽对何庆奇的话不能甘服,依旧接受了劝阻,保持沉默。

何庆奇也有歉意。孙炎星的办法,其实是堂堂正正的将略,为成大功,当然得要有牺牲,只是此时此地,他觉得每一个弟兄都是患难之交,实在不忍心眼看他们去牺牲——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以私废公,因小失大,近乎所谓“妇人之仁”,绝非一个做将官的所宜有。然而他偏就洒脱不开。

“我的看法也不一定对。”何庆奇抚着孙炎星的肩说,“好在这是第二步的行动,你们商量商量,我到那面去看看。”

何庆奇带着何小虎,对飞攻的战具去作最后的检查,留下孙炎星、林震和张老憨策划“第二步的行动”。

这时候,林震才说明他劝阻孙炎星不必与何庆奇争辩的原因。

“我在想,山中深涧,有宽有狭,有些地方,上面的口子很宽,半中腰如有凸出的崖石,两面就会变得很接近。假使能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岂不甚妙?”

“是的。”张老憨首先附和,“应该可以找到这样一处地方。”

孙炎星的思路也很快,脑中立刻浮起一幅图画:一大队士兵,悄悄降落深涧,半中腰有一处格外狭窄的地方,搭一块跳板就可以过去,然后从对面崖壁攀缘而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展开掘路的工作。

这样想着,异常兴奋。这个方法最大的好处是目标不显,行动隐藏,不怕敌人发觉。

“其实半中腰找不到狭窄之处也不碍,只不过费工夫而已。”林震又说,“大不了降到涧底,再爬上去,也就是了。”

“说得一点不错。”孙炎星说,“我带了几个辘轳,可以做成一架滑车,也不费事。”

这一来,很快地谈拢了。探勘地形的工作,原已派出刀卜在办,且等他回来再说。不过一切计划,都不妨假定在两种情况下进行:一种是由涧壁中最狭窄之处过去;另一种是降落涧底,再攀缘而上。行动的步骤,很顺利地有了成议,只是行动的时机,却很难选定。

“最好是在晚上。”孙炎星说,“不过今晚无论如何不行,明天晚上如何?”

“明天晚上,不一定是最好的时机。”林震提出疑问,“今天夜里的突袭,战果如何,无法预料,如果敌人受创不深,明天白天当然要大举反攻。那时要做防御的部署,是不是还有时间来策划这件事,很成疑问。再说,敌人是不是会警觉到归路要紧,派出警戒队伍,各处搜索巡逻,严加防范,亦难说得很。”

“照这样看,我们的计划,完全要看今天空袭的结果而定?”

“差不多是这样。”

孙炎星思索了好一会儿,想不出稳妥的行动时刻,算来算去,只得出一个结论:“今晚上很重要,无论如何要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好久未曾开口的张老憨,突然接口说道:“如果能打他一个落花流水,我们不妨接着就上。”

“对!”孙炎星和林震异口同声地回答。两个人发觉是在抢话说,便都住了口。

“孙副都头,请你先说。”

“好的!我觉得张义士的话很不错。”孙炎星说,“若是敌人受创甚重,不管怎么样,他们先要忙着整理内部,无暇旁顾,我们趁这时候行动最好,而且弟兄们经过一夜休息,也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是!我的看法也是一样。”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准定这样办。”孙炎星很高兴地说,“我们此刻就去报告何将军。”

“孙副都头,”林震拦住他说,“有一点,很要紧,我希望再等一等,等刀卜回来。我看也快了。”

于是孙炎星按捺住兴奋的情绪,趁这等待的时间,重新检点计划,分配任务。决定由林震和张老憨当头,孙炎星带领大队,刀卜跟何小虎担负前后联络的任务。而一切战备工作,在今夜的突袭告一段落后,立即开始。

筹划停当,孙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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