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进嘴里是无尽的苦涩。一旦脱离普通人的世界,落到这些强者手里我就永远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如果憎恨自己可以换取念量的话,我早就强得可以拧断伊路米的脖子了。但这种奇迹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憎恨只会化身为漆黑看不见的锁链缠绕在我的身上,蜿蜒探下,一圈一圈让我无法呼吸。
“艾比酱,又哭了哟。”
轻佻地话伴随着猩红舌头在脸上游走,顺着嘴角往上舔舐掉我脸上的湿痕,直到眼泪的源头。
“嘛,没办法,见到你的眼泪就忍不住心软可怎么办呢……”
仔细品味过我眼泪的苦涩,西索刚刚被我激怒而脱缰的理智一点点回笼。趴在我的肩膀上喘息了一会以平负他刚刚激荡的心情,刚刚像野兽一样冰冷的金眸多了一点温度。
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西索放开了我,把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我整个人贴着门滑落,坐在地板上,精心挑选的食材散落一地。
“即使我今天可以放过你,艾比酱还是欠我一个解释哟~”
看着从落在地上散开的袋子里蹦出来的虎头虾,我觉得这些还在地板上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的鱼虾们和我一样可笑。很快就要降临的厄运让我和这些冷血动物们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的死相可能还比不上它们体面。
看到我盯着地上不停蹦跳着的鲜虾出神,并不想回答自己,穿好衣服的西索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到沙发上坐在他的腿上。即便他的双手打开,搭在了沙发靠背上,我仍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被他的气息侵袭着。各种各样的逃生方案在我看似呆滞的表情下,在大脑里飞速运转着。我不知道西索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甚至还巧妙的挑选了我们即将离开的前一天。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早就已经盯上了这个房子,就等着在我和夏野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前来一个瓮中捉鳖,一举击溃我的心理防线,让我自觉无法逃脱而乖乖回去。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太小看我了。当肉体上的折磨都无法转移一个人的意志的时候,精神上的防线就变得更加难以逾越。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我不可能乖乖拱手交出去,哪怕是最终要折断我的四肢,让我无法再移动我也要先试试能不能逃。
“你想要什么解释呢?”稍微停滞了一会,虽然西索的耐心很好,但我还是不想过多的挑战他的这一点长处,在一片安静中主动开了口。
“解释你其实和伊路米不是一伙的,你没有和他一起违背我的意志,将我当成一个难得一见的xa娃娃一样来满足你的猎奇心?”
“解释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我摆脱揍敌客,不是想要把我变成你一个人的禁脔?”
“解释我是一个不知感恩,辜负你一片善意的婊子?”
“还是解释,我要的东西你和伊路米都给不了?”
黑色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在西索金色的凉薄眼睛里炙烤出了些许温度。我要赌一把,赌我对西索的理解,赌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和伊路米那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不同,西索更看重的是你情我愿的游戏,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地想要和他走,那这种表面的顺从他宁可不要。我猜他一直没有放弃搜寻我的下落更多的是处于被放了鸽子后不甘,否则如果只是要报复我的背叛,他大可以直接把我的住处告诉伊路米,伊路米一定会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艾比酱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长大了呢。”
“之前跟在伊路米身边,乖乖巧巧的,身上一根刺都没有,只有被逼到了极点才会挣扎一下。”
西索不出意料地没有再因为我的言语而生气,反而有些温柔的顺着我刚刚在门板上挣扎而变得凌乱的长发。失去了他惯用的语气词后,正常的语气中竟诡异地透着些许慈祥,连这个词出现在我脑海里时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有想要的东西了是件好事,但你有那个本事去抓住吗?”
眼睛里的火并没有因为西索的质疑而熄灭,反而烧得更旺盛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融入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和大叔大妈们一起去菜市场抢菜只能作为我难得的生活点缀,而不能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沾染过鲜血并毫无悔过之心的人,我的影子里永远会有庞大的,污浊的,阴郁的恶念在翻滚着。即便我连自己想要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样的都还没有想明白,但这不妨碍我对其的向往。摆脱被人利用,被人控制的命运,即使要在泥沼里一点点被吞没殆尽也要是我自己的选择,这就是我暂时唯一的目标。
“就算你抓住了,你有本事把握住吗、?”
“就凭你只有靠不同男人才能增长的念量,你怎么抵抗揍敌客的追捕?靠你躲在宫村夏野那个自身难保的毛头小子身后?”
之前摊开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又重新搂上了我的腰,看似情人间亲密的耳语,讲述着的却是揭人伤疤的窒息之语。
“说起来,宫村那个小子还不知道你的特殊吧?”
“这样下去不行呀,艾比酱,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哟,这个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