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
苏垂云缓慢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楚面前的光线和低着头的医生,突然一个白色的纱布蒙在她的眼睛上。
“手术很成功,七天之内不能见光。”
苏垂云被推出去,她依稀听到身旁有个会中文的护士说,“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
随着手术大门打开,明舒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跑到床边。
“苏垂云?!”
苏垂云的麻药劲还没过,含混不清:“明舒姐姐来摸摸尾巴。”
明舒:“。”
“她伤到了脑子?”
手术恢复
苏垂云被医生推出手术室, 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白布,她的手很不老实地晃来晃去。
明舒:“姐姐来摸摸尾巴。”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讲沉默了,尤其是明舒:“……”
明舒认真地问着身旁的伊娃, “她伤到了脑子?”
伊娃:“……”
伊娃:“应当不存在脑部神经损伤的可能。”
明舒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去,身上穿着勉强算得上是郑重的衣服。
明舒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从病房浴室中缠绕断裂头发的梳子上,可以发现她的动作很急促。
明舒脸上画着和平日里差不多的妆容,却因为手微微颤抖, 把眼线和眉毛画得有些奇怪, 她嘴上涂着鲜艳饱满的口红, 光是看上去就觉得很好听,但这一切苏垂云都看不见。
明舒尽可能把自己打扮得体面,把随身携带的首饰都安排在身上。
手腕上带着苏垂云送她的粉色机械手表,无名指上是两人同款的戒指。
伊娃笑着看着明舒:“你今天很漂亮,和手术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明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惜她看不见。”
伊娃:“她能感受得到。”
明舒:“……”
明舒:“所以她感受的是尾巴吗?”
明舒要笑不笑地盯着病床上,还在用手不停妄图触碰她尾巴的小骗子。
明舒不轻不重拍了下苏垂云的手掌。
苏垂云手掌微微的刺痛,“不能摸尾巴吗?明舒姐姐。”
“明舒姐姐”
明舒:“……不许撒娇了。”
明舒眉角抽了抽:“手术还顺利吧?”
明舒虽然在询问,但话语中完全是笃定。
明舒可以接受医生说尽力而为,但接受不了手术失败的任何结果。
她只能接受手术成功的唯一选项。
明舒的眼神过于黝黑, 头顶是明晃晃的白色亮灯把她的睫毛影子拉长, 让人几乎不敢看她那过于深邃的眼睛。
伊娃耸耸肩,“当然。”
在伊娃和明舒沟通时, 旁边的医护人员早就把苏垂云推到病房里去了, 医护人员和明舒身边的翻译说了些手术注意事项, 翻译用一个小本子记好。
明舒远远地望着忙成一团的众人,心中长吁——
如果苏垂云的眼睛出现任何问题, 她没有办法和伯父伯母交代
明舒听伊娃又叮嘱了几句,她一丝不苟地全部记下,“好,我明白了。”
伊娃在临走之前说,“病人的眼部神经还未恢复这半年注意不能看强光。”
明舒口袋里的手指略微缩紧,“我知道了。”
面对沉静宛如一潭水的病人家属,伊娃略有些不放心,她的目光在明舒脸上扫了一遍,最终叹了一口气,不过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终于可以把这位大客户给送走了。
伊娃出了病房后开始忙碌其他手术事宜。
明舒静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的陪护椅上,手指不断抚摸苏垂云的手掌。
苏垂云嘴巴里含糊:”尾巴尾巴。”
明舒:“……”
明舒:“我没有带尾巴。“
苏垂云的手指有些失望的收缩了一下,抓住了明舒的食指,这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在明舒心中简直和她童年时期喜欢的洋娃娃没什么区别。
苏垂云:”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明舒:”你还得在这里住几天。“
苏垂云的意识不算清醒,没听清明舒的话,随着麻药的褪去,苏垂云的眼睛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唔,好疼。“
苏垂云嘴里无声说着疼,她下意识知道自己不能在明舒面前表现出太痛苦。
她不想让身边人担心。
病床上瘦弱又精致的少女静静躺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明舒的指腹。
苏垂云轻声说,”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苏垂云还没有从手术室中的梦境清醒,她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趴在闪着荧荧幽光的电脑前加班。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就连道路上的车子都寥寥无几。
不论过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