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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3)

才知道那字条上的字,是他死记在脑子里的话。

得知那字条上的字之后,林瑯再也读不进去任何书籍。只觉得那印刷整齐的宋体,全数变却了形状,于是硬读下去,脱口而出的全都是这句。

羽从琳琅拥轩盖,玉树流光照□□。

林瑯想玉树怕是从未见过诗句里描述的,那种绮丽画面。

他不知道这些诗在讲什么,他只知道这押韵的七个字的句子,里面提到了他们俩。

这个人,简单纯粹得要命。

可惯常自诩走过丝路的自己,却甚至连好生收藏起他的温柔,都做不到。

是报应吧。从此以后,唐玉树是死是活,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未有战争时,听闻成都也是个繁华盛世。

唐玉树是从那里来的,带着那里的独特口音。

林瑯喜欢拿他的口音说笑;喜欢看他被自己捉弄之后,羞着脸,还同自己一起大笑的样子。

唐玉树ㄌ和ㄋ两个音分不清楚。

近来爹爹许是上火的关系,舌头上长了口疮。

几日前腊月廿七?还是八,林瑯也记不清楚总之是按习俗要吃饺子。

围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饺子的时候,林瑯发了呆,爹爹唤了一下他的名字:宁瑯

林瑯抬起头愣住。

爹爹又改口:林囊嘶,你说好笑不?这几日舌头长了疮,话都说不清了。

约莫是方才吃饺子蘸的醋太酸,冲得鼻梁生疼,林瑯突然埋下头去,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偏偏止不住。

昨日张谦来府上看林瑯,循着礼数去见林老爷的时候,林老爷眉头紧锁,头发花白得更明显些:不然放了他回去吧

真的吗?张谦意外。

回来是回来了,变成这个模样我看着难受

可是李犷把他的后路断得死姐夫,不是我说你是他亲爹,也该知道他的性子。张谦惯性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如今李犷把他倒是给你劝回来了。林瑯自己都在那立了铁誓说要考功名做大官儿去这哪一项不是你想要的?

林老爷点头称是,可点了半晌头,才悠悠地探出一句:可这哪一项怕是都不是他想要的。

张谦引导式发问:铁誓是他自己立的不是吗?

哎呀那是因为他把魂儿给丢了才这么说的!林老爷急得跺脚:那个李犷你告诉我,他到底用什么招数把瑯儿劝回来的?魂儿丢了,那人说的便都是胡话那能信吗?

张谦点头:你想明白了就行那你就放他回去吧。李犷那边我去对付。

林老爷倒似乎是认真在考虑张谦的提案。来回踱步想了半晌,又问及:他那小兄弟可好了?

李犷说大夫说今日没了大碍旧年受过大伤,当下没发出来成了隐症,不过也从鬼门关给捞回来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醒不醒的了

需要钱吗给他点儿?林老爷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先思路都一样。

啧,不是钱的事儿。是那小子的魂儿也丢了怕是跟回林府来了吧张谦摇了摇头:姐夫,这世上有多少钱都买不着的药。

这世上有多少钱都买不着的药李犷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瑯不想玩开什么火锅馆子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他怕有朝一日他也病倒了,多少钱都买不回命;他就决定要回去读书考功名做大官想变得像我一样。

唐玉树不行李犷的话:你为啥子要赶走他?

被拆穿,李犷也懒得继续杜撰,只坦白道:因为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添乱。

我不需要他对我有啥子好处!唐玉树怒目:他就是好处。

唐玉树护着林瑯的姿态太强硬,这让李犷看去了,心头揪得疼。但他不表现出来,只一如既往地玩味地笑:我不强求你恨不恨我,我都会救你。我救你,也没指望你原谅我。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唐玉树又要下地。

李犷说:那是林府雇佣的守卫哪个都比你厉害,你乱来会死的。

唐玉树突然不说话了,只把头低了下去。

半晌后再抬起来时,眼神里有了一种李犷从未在他眼神里见过的疲惫神色:当年是青秧,现在是林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阻止我

李犷害怕那种神色像是自己捻灭了一束光。于是纵使是演,也再没有笑的力气。

你知道吗?我被你绑着的那一夜,想着外城里屠戮流民的敌兵,想着我幼小的青秧,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将军。

那一夜,他在一段一段漫长如百年的无限个须臾里,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期待。

你想留我,最后留了一个不想活的我。

唐玉树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李犷:你来成都平叛时二十岁而已,被当做送死的先锋。当时我愿意效忠于你不是因为你对青秧好纵使你和她不相识,我也会帮你因为那时候我真心实意地心疼你

李犷转过身来看着准备离开的唐玉树:为什么后来却变了?

唐玉树停却了脚步,却不肯回头看自己。他背对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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