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里扎着硬硬的板带,挺着上身靠着墙坐在炕上,云锦神思又在魂游天外,自太后走了之后,她就一直打不起精神来,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做什么都不起劲儿,四阿哥在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自己做这儿做那儿的,好吧,其实她因为腰伤复发,行动根本就不便,只能说是吩咐人做这儿做那儿的,但自从康熙带着四阿哥去巡视畿甸之后,没了这个大佬压在自己头上,云锦自然就开始放任自流起来。
“主子,”绿语轻巧的走进来,低声叫着云锦,“翠屏来了。”
“谁?”云锦恍惚的收回心神,看着绿语一时没反应过来。
“回主子,”绿语现在也沉稳了不少,恭敬的对云锦行了一礼说道,“是翠屏,她来给主子请安了。”
“哦。”云锦这才想起来,翠屏前两天就派人来请示,想来拜见自己,“叫她进来吧。”
“是。”绿语答应一声出去不多时,带着翠屏走了进来,刚一进屋,翠屏就对着云锦行下礼去,“奴婢给主子请安。”
“好了,快起来吧。”云锦微笑着拍拍自己身边,“我身子不方便,你坐到这儿来吧,咱们说说话。”
“那奴婢就愈矩了。”翠屏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在炕上坐实,而是屈一膝于炕沿之上,半边身子还是立在炕下,然后担心的看着云锦,“主子,听说您的身子不适,奴婢担心极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看主子的样子,可是腰伤发了,怎么样?可疼的厉害吗?”
“看看,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云锦笑着对一边的绿语说道,“翠屏居然也多起话来了。”
“是啊,”绿语也凑趣的说道,“翠屏姐现在就象主子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话痨。”
“死丫头,”翠屏瞪了绿语一眼,“亏我刚才心里还夸你稳重了来着,没想到你这贫嘴的毛病一点儿也没改。”
“我也只在主子面前才这样,”绿语笑着说道,“其他时候我可一直都很注意的。”
“我信你才有鬼。”翠屏恨恨的白了绿语一眼。
“真的,”绿语连连点头,“不信你问主子。”
“这倒是没错的,”云锦点了点头,“好歹她也是在宫里呆了那么些日子的,再跳脱的性子也磨出来了。”
“主子,”翠屏看云锦又有些走神的样子,忙转移话题说道,“李卫也托我代他跟主子您请安,他说之前在户部时,蒙主子的恩典,也喝了不少好汤,现在还怀念着呢。”
“这事儿他记得当然清楚,我那时是可怜那些人被爷累的太狠了,所以才叫你去送汤的,没想到倒是成全了他,平白的得了你这么个大美人贤内助。”云锦笑了笑,又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这些日子你们过的还好吗?有难处可不许瞒着我,还有,李卫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你告诉我,我让爷去收拾他。”
“没有,奴婢过的很好,李卫对奴婢也很好,”翠屏笑着说道,“只是他总跟奴婢念叼,说在兵部里打混的人太多,不如在爷手下当差痛快。”
“他倒是与众不同,”云锦摇着头笑,“我记着爷的手下可都是叫苦连天的,恨不得马上调走才畅快,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觉得跟着他痛快。”
“李卫说了,”翠屏恭敬而又认真的说道,“爷虽然对手下要求的严,但也惜才,只要是真有能耐的,爷必然不会埋没,但凡是真想有一番作为的人,都会觉得跟着爷很痛快,象他现在在兵部,西北那面还打着仗呢,按说兵部应该是正忙的时候,可是那里正经办差的却根本就没几个,派到他头上的,也没什么正经差事,清闲是清闲了,但心里实在是憋闷的慌。”
“你告诉李卫,”云锦想了想对翠屏说道,“要想有一番作为,并不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呆死,还是应该多历练些才好,了解的越多,将来做起事来也就更得心应手,没有正经差事不要紧,他可以多听多看多想多体会,总是会有收获的,放心吧,李卫是个有才的人,爷不会埋没他的。”
“主子太夸他了,”翠屏笑着说道,“其实他算什么有才,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连奴婢都不如,不过是仗着脑子活泛罢了,再有就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
“你别小瞧了李卫,”云锦正色的对翠屏说道,“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多了,但脑子活泛又会用的人却是不多,相信你主子我的眼光,只要他好好的跟着爷,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是,主子的教诲奴婢记下了。”翠屏起身对云锦行了一礼。
“主子,”正在这时,碧柳快步走了进来,“爷回来了。”
“这么快?”云锦一愣,又马上说道,“赶紧扶我起来。”
翠屏和绿语赶紧上前去扶云锦下炕,还没等她下来呢,四阿哥已经进来了。
“过了这么些日子,你这腰怎么还是这样?”四阿哥看到云锦扶着腰往炕下挪的样子,皱了皱眉,“行了,你也别折腾了,就在炕上呆着吧。”
“没事儿,其实云锦已经好多了,”云锦还是坚持着下了炕,对四阿哥行了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