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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23 / 116)

大老爷亲笔做的公事,派人到省城里去见学台。”沈彩泉答说,“事情办得很顺利,大约三四天工夫,就把批回带回来了。”

“以后呢?”

“以后,”沈彩泉毫不经意地说,“当然用不着客气了!”

“你是说对杨乃武?”刚毅问,“是怎么样的不客气?”

“当他老百姓一样在大堂问案,杨乃武要跪下来答供。”沈彩泉说,“不过三四天工夫,刘大老爷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在这三四天里,刘大老爷有没有派人去看过杨乃武?”

“不敢说,大概没有。”

“那么,”刚毅问道,“杨乃武呢,有没有托人来跟刘大老爷说情什么的?”

“那是不会有的事!”沈彩泉很快地说。

照他的语气,可以猜想得到,杨乃武对他的这位父母官是颇为傲慢的。看起来刘锡彤这样对他是报复的成分多,索贿的成分少。

于是问到杨乃武受审的情形。沈彩泉说他依旧不肯招认,及至传小白菜却言之凿凿,交毒药不但有时间,还有地点,就在他家后门附近,土地庙后面。

“那么,杨乃武呢,依旧不承认?”

“是的。”

“用刑没有?”

“没有。”

“交保没有?”

“也没有。”沈彩泉又加了一句,“这种案子怎么好交保。”

“起解呢?”刚毅问,“是哪一天解到杭州的?”

“很快。大概只有三天工夫。”

“这三天当中没有再问过?”

“没有。”

“杨家有没有托人出来跟刘大老爷接头?”

“接头!”沈彩泉问,“接什么头?”

这是刚毅问得太率直,照道理说,这样问法,便有故意罗织刘锡彤索贿之罪的嫌疑。所以不便进一步再问,顾而言他。

“全案人犯解到杭州,是谁押解?”

“刘大老爷亲自押了去的。”

“你有没有跟去?”

“没有。”

没有跟去,就不必问他在杭州的情形了。刚毅只问,“刘大老爷是哪天回来的?”

“记不清楚了,没有几天。”

“回来之后,是不是立刻就传爱仁堂的店东到案问话?”

“是!记得是第二天。”

“问的时候,你在不在?”

“不在。”沈彩泉说,“我在门房里,另外有公事。”

“陈湖是在什么时候去看你的?”

“就在问钱老板的时候。”

“陈湖怎么跟你说?”

“陈秀才带了一个后生来,说是钱老板的兄弟,名叫钱恺,为他老兄传到县衙门里,不知道吃了什么官司,不大放心,特为来打听。”沈彩泉想了一下说,“我就告诉他,是为了杨乃武那件案子。杨乃武在杭州府已经招了,砒霜是爱仁堂买的,所以大老爷传钱老板来问。”

“钱恺有没有说他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这问到要害上头来了!一路上,刘锡彤跟沈彩泉有好几次见面的机会,谈过这一案的“毛病”,都认为钱坦误作钱宝生,是杨乃武下的一招高棋,足为翻案的张本。事到如今,唯有给它来个硬不承认,才能站得住脚。好在钱坦已死,并无对证;而钱恺因病,亦未到案,无从对质,撒谎是不怕拆穿的。

“没有!”他回答得很爽脆。

“没有?”刚毅另有计较,丢开这一节问说,“那么,钱恺呢?怎么个说法?”

“钱恺很着急,说他哥哥是冤枉的。陈秀才就安慰他说,照杨乃武的供单,说在爱仁堂买砒霜是为了毒老鼠,你家老大并不知道他是去害人,关系不大。钱恺听了这话,像是放了心了。”

“以后呢?”

“以后,”沈彩泉很谨慎地说,“陈秀才托我到花厅里去看一看,案子问得怎么样了,我进去一看,刘大老爷已经问完了,叫我把钱老板带下去——”

“慢慢!”刚毅打断他的话,“刘大老爷问完了,对姓钱的总有个结果,是释放、交保还是归案?”

这是不能不说实话的,沈彩泉答说:“刘大老爷是这么交代钱老板的:既然你一口咬定,没有卖过砒霜给杨乃武,只好拿你解到杭州府,你自己去申辩。”

“那么,刘大老爷叫你把他带下去是什么意思呢?是叫你办公事拿他解送杭州府?”

“是的。”

这句话露了马脚,“这可透着新鲜!”刚毅笑了,“有刑房书办,有差役,不管收押也好,办移解的公事也好,管你们门丁什么事?”

沈彩泉知道自己说得口滑,犯了大错,心里懊悔不迭。不过,他的机变也算快,立即答说:“堂上老爷明鉴,各衙门办事的规矩不同。本县刘大老爷对不明事理的犯人,总是想法子开导。当时对钱老板,不交差役收押,叫我带下去,意思是先把利害关系说一说,钱老板如果听劝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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