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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 / 7)

西利八郎,向他请教,一旦直皖大战,孰胜孰败?

“边防军军械虽利,训练不足,指挥官及士官都没有作战经验,这次军队投入战场,未免过早。可以说,边防军只能服从命令,不能各自为战,更谈不到打散的小部队,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将来边防军能否打胜仗,全看是谁在那里指挥。”

这话不妙,曹汝霖又去请教段系大将——“小段”段芝贵。

段芝贵大言炎炎,说直系仅靠吴佩孚一师,武器陈旧,绝非敌手。劝曹汝霖放心,旗开得胜,用不到多少日子,即可解决直系。

其时段祺瑞已在团河召集军事会议,决定组织定国军,自任总司令,派徐树铮为参谋长、段芝贵为前敌总指挥,并各指挥一路,徐树铮在东,段芝贵在西。

皖系的全部实力,计有边防军三个师和西北军四个旅。除边防军第二师驻济南,西北军两个旅驻洛阳、一个旅驻宣化以外,就近可动用的兵力,为边防军曲同丰的第一师,陈文运的第三师,以及西北军宋子扬一旅。徐树铮因为第三师在保定,所以将两个师都交给段芝贵指挥,自己只带一个师沿京华路攻曹锐所守的天津。这倒不是徐树铮避重就轻,怯于攻坚,将较强的对手留给段芝贵,而是因为奉军一入关,自然先驻天津附近,那时情势会弄得很复杂,非他在天津处理不可。

出兵之前,还有个问题要解决。曹锟为直隶督军,吴佩孚为第三师师长,曹锐为直隶省长,都是现任的文武大员,何能作为讨伐的对象?

因此,段祺瑞特由团河进京,以“管理将军府事”的资格,在将军府召开特别会议,邀请靳云鹏及阁员列席。会议席上,段祺瑞大骂曹锟“混账”,吴佩孚“混球儿”。他说当天津会议决定对南方用兵后,曹锟即乘机要挟,要扩编三个旅,要上将衔头,要经略湘鄂川赣四省,要几百万军饷,结果一事无成,如今连湖南都丢掉了。言下之意是上了曹锟的当,而且吃的是哑巴亏。

吴佩孚以曹锟部将,而跋扈无礼,前所未见。段祺瑞说:“东海当选大总统,是国家元首,姓吴的小子,称他‘五朝元老’,这样公开讽刺,成什么体统?到大总统就任,他在通电中还称之为‘东海先生’,这不是等于不承认东海为大总统?他自己呢,以北军之将,受南军之贿,真该军法从事。”

“受贿有据吗?”比较客观的海军总长萨镇冰问。

“第三师回北,一路用的都是广东毫洋,这就是证据。”段祺瑞又说,“于此可见,曹仲珊克扣军饷。他在保定大兴土木,家里造一个花园,花了几十万,尽人皆知。这样祸国殃民的人,还不该讨伐?”

段祺瑞最大的长处是清廉俭朴,所以一谈到这上头,贤愚不肖,判如黑白。大家便都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了。

于是决定由他领衔,呈文大总统,请求“迅发明令,褫夺曹锟、吴佩孚、曹锐等三人官职”,交段祺瑞查办。

呈文送到公府,徐世昌自然大为头痛,正召集幕府密商对策之际,不料徐树铮已劝段祺瑞将靳云鹏找了来,逼他采取行动。

“查办曹仲珊兄弟跟那个姓吴的小子,你是赞成的啰?”

“是!”靳云鹏毫无迟疑地回答。

“你是不是责任内阁?”

突然问到这话,必有深意,但仍旧不能不答一声:“是!”

“既然是责任内阁,凡事应该采取主动。而且,东海看了咱们的呈文,也不能自己就派吴世缃拟稿查办曹、吴,还不是要交给你办公事。”段祺瑞问,“你说,是不是这样子?”

靳云鹏这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心想,反正段祺瑞的话,他无法不听,是北洋尽人皆知之事,不如见机,不必等他开口明说,自己先办,一方面见好皖系,一方面也不愁直系不谅解。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明天我就交阁议通过,办府稿请东海盖印。不过,曹四的劣迹,还不大显,是不是可以慢一步查办?”

段祺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行!”

于是第二天——七月八日,阁议通过:吴佩孚免职,曹锟褫职留任。当即办好公事,由交通总长曾云霈、司法总长朱深到公府见大总统,面请盖印。

徐世昌将府令接到手里一看,只见写的是:

“前以驻湘直军,疲师久戍,屡次吁请撤防,当经电饬撤回直省,以示体恤。乃该军行抵豫境,逗留多日,并自行散驻各处,实属异常荒谬。”

这是指吴佩孚由汉口到郑州后,曾勒兵观望多时,与当时要求撤兵,说士兵归心如箭的话,显有不符。但这也不能说是什么了不得的错处。且看下文:

“吴佩孚统辖军队,具有责成,似此措置乖方,殊难辞咎,着即开去,交陆军部依法惩办。”

“这,未免太重了吧?”徐世昌说,“罪状与罪名各不相称。”

“是!”朱深答说,“表面看不相称,实际上还有些罪名是为了替吴师长留余地,故意不说破。”

“是哪些罪名呢?”

“是师长受了南方六十万毫洋的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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