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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8)

忽若有所思地说,“想想还是那个时候有意思。”

“哪个时候?”

“喏,不就是袁老大没有添兵,行动比较自由的时候。”

“大总统还觉得那时候有意思?”外号“麻哥”的刘成禺说,“大家‘狗头’不曾落地,真是万幸。”

在座诸人,大都经历过这场惊险,于是谈了开来。原来当蔡锷起兵时,刘成禺等人跟黎元洪的中文秘书瞿瀛、英文秘书郭泰祺密商,打算将黎元洪秘密移出北京,到西南或者上海,依照约法,摄行大总统职务,主持讨袁。此事的策动者是汪彭年,他跟郭泰祺通过日本东方通信社驻华公社社长井上的关系,与日本公使小幡作了一次秘密会晤,提出他们的计划,问小幡是否可予以助力。

“可以。不过,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英国人知道,否则,一定失败。”

“是的。”郭泰祺答说,“以朱尔典与袁的关系,表面不赞成帝制,暗中是赞成的。”

“我先跟美国公使谈一谈。请你们明天再来。”

第二天会晤,消息非常好。美国公使深表赞成,愿意合作。接着小幡谈了秘密移送黎元洪出京的计划。

“我本来卸任回国,船期已经定了,为这件事我可以在正金银行多住一个星期,亲自陪黎副总统出京。”小幡又说,“我们坐美国公使馆海军陆战队换防的专车,绝对妥当。”

到了天津,自然是坐美国运输舰,直航上海,这一路的安全,绝无问题。问题在于由东厂胡同到东交民巷使馆区这一段,如何能够平平安安地通过。

“这一段路程,要你们自己负责了。”小幡答说,“我一出面,反而引人注目。”

这是初步的结果,但已相当具体,可以跟黎元洪谈了。由于日本、美国的公使有此友好表示,可以想象得到,在上海一露面,两国政府会发表支持的声明,这远比“洪宪皇帝”登基,只有“清国大使”溥伦一人觐贺,在声势上是强得太多了。

因此,黎元洪欣然同意。郭泰祺一面秘密通知云南的唐继尧、广西的陆荣廷,希望到时候响应;一方面会同汪彭年,仍旧要找井上去商量,如何由东厂胡同安然到达东交民巷。

经过仔细研究,设计出来一个看起来很妥当的办法。黎元洪的副官刘钟秀,住在黎家后面,背靠背仅一墙之隔。刘家前面,则是一条冷僻的小胡同。到了出走那天,打通黎、刘两家的墙壁,黎元洪易服钻墙,然后打电话给日本人办的同仁医院,说刘钟秀出了急病,请派救护车来接。救护车是预先联络好的,将黎元洪用担架抬上车,直驶东交民巷,会合美、日两国公使,一起出京。

计划既定,刘钟秀陆续将家人遣走,定在星期日夜半,也就是星期一凌晨两点钟,开始行动。哪知到了星期六下午六点钟,情况突变,郭泰祺神色仓皇地奔到他们设在宣武门外南横街的机关,一见留守的刘成禺,便即说道:“不得了,不得了!刘麻哥,快走!”

“少安毋躁。”刘成禺倒很沉着,“先把话说明白来。”

“瞿干卿让我来告诉各位,袁老大送了黎本危两万大洋的珍珠,消息已经泄漏。现在东厂胡同,军警密布。”郭泰祺又说,“听说是胡朝栋向杨杏城告的密。”

刘成禺想了一下说:“就是抓人,一定也在晚上。现在分头办理,我仍旧在这里留守联络,你去看副总统,切切实实问清楚,有没有把同谋的名字告诉人家?”

郭泰祺应诺着,转身就走。到了东厂胡同,果然满目缇骑,不由得使人自“东厂”想到明朝的魏忠贤,捉人的“白靴校尉”,行刑开刀的“驾帖”。不过一进了大门,却是平静如常,黎元洪在书房里,好整以暇地在看《三国演义》。

“副总统!”

声音很大,让黎元洪微吃一惊,脱口将《三国演义》上的一句对白说了出来:“何事惊慌?”

“副总统跟二太太、胡朝栋说了出走的计划没有?有没有提到我们的名字?如果说过,让我们快走,不然,狗头都要落地。”郭泰祺又说,“请发天良,不要说一个字假话。”

由于最后两句话说得很不客气,黎元洪便也板着脸回答:“我可以对天地父母发誓,没有说过出走计划,亦没有提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只说意思想离京而已,包你们狗头不会落地。”

“那好!”郭泰祺松了一口气。

黎元洪却气上来了,“我是副总统,叫我易服钻洞,岂不失了体统?”他冷笑着又说,“你们如果害怕,最好能变只白鹤,飞回武昌黄鹤楼好了。”

“白鹤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副总统。我们也舍不得你啊!”郭泰祺笑着走了。

回到南横街的“机关”,与谋诸人都已到齐,郭泰祺将黎元洪的话,照样转述了一遍。大家都知道,黎元洪唯一的长处就是憨厚,他包大家“狗头不会落地”,就一定不要紧了。不过,还有件事必得马上去办。

“副总统改了主意,要通知人家才是。”

汪彭年所说的“人家”,是指井上与小幡。于是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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