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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2 / 13)

由安上门大街一直往北,越过太常寺、太府寺、礼部南院,看到一条特别宽阔的横街,往左一转,过街就是尚书省。一带青砖围墙,东起安上门大街,西至皇城正中的承天门大街,几乎一眼望不到底,气派大极了。

韦庆度是第二次应试,秦赤儿跟主人办过户部投文的手续,一切都很内行,他不慌不忙地引着他们进入尚书省,进门就是一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甬道,直通大厅,厅前悬着一块横匾,大书“都堂”二字,是尚书令的治事之所。但因太宗未即位前,曾以秦王的封号兼领尚书令,所以,后世皇帝为尊崇此一官位,不拜尚书令,成为久悬之缺——尚书省只有左右仆射,左仆射领吏部、户部、礼部;右仆射领兵部、刑部、工部。每部之下,各设四司,考试归礼部考功司掌管,考功员外郎是六部中最煊赫的一个职位。

秦赤儿在甬道之东,一株极茂盛的古槐之下,设下毡席,“两位郎君,先请休息,我去站队挂号。”他说。

“坐下吧!”韦庆度说,“轮到我们还早得很呢!”

郑徽举目四顾,只见到处是人,三三两两,或立或坐,估计一下,总有四五百人之多。但他看来看去,找不出一个丰逸特俊,可以让他钦佩仰慕的人。

“今年的人物不见得出色。”他说。

“从何见得?”韦庆度问。

“你看,眼前哪有个轩昂俊逸,令人倾倒的?”

“岂能以貌取人?过几天我带你参与一两场‘私试’,你就知道未可轻敌了。”

郑徽在江南也听说过,举子在试期以前,集会观摩,作一种模拟的考试,称为“私试”。他颇自负,亲友亦极其推崇,然而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还待考验。所以听韦庆度提到“私试”,深感兴趣,问说:“哪一天有私试?”

“看你大有跃跃欲试之意。”韦庆度笑道,“少安毋躁。从今天投文以后,一直到过年,总有好几场,足够你展露才华。”

正谈得高兴,秦赤儿已把号牌取了来——一百四十几号,两号相连。韦庆度很诧异地问:“看样子已来了五六百人,怎么才一百多号?”

“遇见刘七,有他私自留下来的前面的几块牌,给了我两块。”秦赤儿说,“刘七还说,给郎君问好。”

韦庆度很欣慰地点点头,转脸向郑徽解释:“家父是由户部外放的,刘七是户部的库吏,受过家父的好处。他倒还念旧,格外给我们方便。”

话虽如此,也还要相当的时间才轮得到他们。因为依照规定,非设有户籍的,不得应试。三年一造的户籍细册,共缮三份,除州县各存一份以外,上呈的一份,存放户部。赴试须先向户部投文报到,即由于唯有户部才能审查他们的应试资格是否符合,但以户籍细册,卷帙浩繁,查起来非常费事,有时发生疑义,还有一番争执,便格外地耗费时间了。

好在韦庆度的谈锋很健,皇城之中的掌故又多,随便拈一个话题,就可以破除岑寂。其间还有不少韦庆度的熟人,过来招呼寒暄,郑徽自然也要周旋一番,使得时间更容易打发。

近午时分,轮到他们俩的号次,由于刘七在里面照应,很快地把一切手续办完。韦庆度邀郑徽到他家去午餐,郑徽辞谢了,但订了后约——就是当天晚上,在韦家小饮。郑徽又叮嘱,不必再约任何人,因为他有话要谈。

他要跟韦庆度说的话,却先跟阿娃说了。那是关于韦庆度和素娘的风流恩怨。

他的看法与素娘相同,横亘在那对欢喜冤家之间的障碍,只是一个“钱”字,有八百贯交付王四娘,才算名花有主。但是,他知道韦庆度虽在故乡,形同寄居,一时或者无法筹措这笔大数目的款子,可又爱面子,不愿吐露实话,以至于搞成僵局。

“为了素娘,顾不得了,我要揭穿他心里的话,才能把僵局打开。”郑徽把他的想法,讲给阿娃听了以后,又这样表示他的做法,“当然,我也要在钱上帮他一些忙,不过先要你能体谅。”

“我当然体谅的。”阿娃毫不迟疑地答说,“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该体谅些什么?”

“也是钱上面的事。”郑徽说,“我还存下两百贯,早打算好了,一百贯送你,一百贯留着自己用。现在,我得向你借一百贯,帮韦庆度一个忙——等试期过了,我向家里要了钱再还你。这就是要你体谅的。”

“你把账算得好清楚。”阿娃笑道,“谈不到借,也谈不到还。你自己的钱随便你愿意怎么用……”

郑徽听她语气中有负气的意味,便抢着想解释,但刚叫了一声“阿娃”,就让她阻止住了。

“你别忙!”她按着他的手说,“我还有话。我一点不反对,这是好事,如果我有私蓄,我也愿意尽一份力,但我没有——我想要什么,姥姥给什么,不必有私蓄。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尽管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办。你认为对的,我也一定认为对。只是别让姥姥知道这回事。一郎,你懂我的意思吗?”

“怎么不懂。阿娃,你真好!”他双手圈抱着她的身子,亲着她的耳鬓说。

她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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