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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15)

奏报朝廷,将来设关布卡,派兵驻守,北御契丹,南保华夏,拓展大宋的疆土。这才是不朽的盛业。”

“这也不难!”张老憨说,“我知道这附近有座道观,那里一定有笔砚,明天去借一副来好了。”

正谈到这里,听得马嘶的声音,大家都是精神一振,侧耳静听。马蹄声近,然后静止下来,不久就见何小虎来复命,说是找到两匹马,但都受伤了,一匹伤在马股,一匹马足受伤,经过包扎,勉强可骑,但走长路却不行。

“不行就算了!明天选派善走的人回去报信,此刻大家去休息吧。”

这一夜虽是平静无事,但因情况到底不明,所以都不能酣然入睡。及至天色已明,料知不会再有任何危险,反倒睡意侵袭,因而何庆奇等人都大大地睡了一觉,直到午牌时分,方始醒来。只觉得饥肠辘辘,从未有这样饿过。

“照说应该有一场庆功宴,只是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只好将就。”何庆奇说,“先塞饱肚子,还有许多事要办。”说到这里,四顾不见林震,便即问道:“林震呢?”

“到葫芦关去了。”何小虎答道,“临走留下话,日落以前赶回来。”

“那面就交给他了。我们商量这里的事。”

于是一面吃饭,一面商议善后。决定何庆奇带队回白马岭,留下孙炎星守护这条契丹入侵的大路,并先遣派专差,将这里的情形去报告熊大行,希望从速接济。

“这个专差派谁?又要走得快,又要了解全盘情况,我看——”孙炎星拿眼望着何小虎。

何小虎余勇可贾,毅然答道:“我去!”

“你去也好。再要找个人做伴。”何庆奇已知道他的心意,“你问问杨信看!”

“对!”孙炎星是杨信的直属长官,不需征求本人同意,他就可做主,“我派杨信陪你去。有些情形只有杨信知道,你们两个人合在一起,就没有不了解的情况,不管熊将军问到什么,都能回答,再好不过了。”

于是将杨信去传唤了来,当面交代任务:“你们跟熊将军说,契丹退兵的情况不明,防他们要卷土重来。作速遣派精锐加强防务,多运粮食、弩箭,越快越多越好。你们一路也要小心。到了熊将军那里就不要再回来了。”

等何小虎和杨信出发以后,何庆奇托张老憨到附近的一座清虚观去借了笔砚来,与孙炎星将附近的形势,细细地画好一张图,日落方始毕事。

林震如言而回,夕阳影里带来两副用竹竿绳索编制的担架,上面躺着的,一个是朱副军头,一个是赵如山。

相见之下,恍同隔世。何庆奇两头招呼,不能从容细问,只知道赵如山一行六人,因为又要绕道避开辽兵,路程却又不熟,沿路遭受坠涧、遇虎、迷路、绝粮之厄,六个人死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有两个受了伤,得能相遇,真是天佑。赵如山自己是为救同伴,摔伤了一条膀子,一面说话,一面疼得额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

朱副军头是撤退时,脚上的筋扭伤了,不动不大疼,一疼起来,真能晕死过去。不过他的精神很好,谈起头一天夜里突袭辽营,“砸锅”的恶作剧,不由得笑容满面。提到伤亡的弟兄,却又潸然落泪——他的人回来了一半,牺牲不能说不重。

“恤亡、救伤、慰生三件大事,救伤当先。”何庆奇问道,“可有什么比较安稳的地方,能让伤重的人,安顿下来?”

“有!”张老憨很快地回答,“现成有个地方,而且现成有个医士。”

“那太好了!”何庆奇急急问道,“什么地方?此刻就把他们两位送了去。”

“清虚观!”张老憨答道,“清虚观的老道一定会治伤。我在他云房里看到,挂着大大小小的药葫芦,总有二三十个。”

“那就这样,请你引路,我去拜访那位道长,当面求他,担架随后抬了来。另外再查一查,有哪些人受伤?重伤的有多少?一客不烦二主,都请那位道长医治。”

说罢,便即行动。张老憨引路,弯弯曲曲,行过里把路的山道,只见山穷之处,一转之间,豁然开朗,一大片松林中有一座小小的道观。天色将黑,内有灯光。张老憨上前叩开了门,出迎的正是清虚观的老道,银髯飘拂,清癯如鹤,何庆奇肃然起敬,而且因为有求于人,所以当门下拜。

“不敢,不敢!”老道一面还礼,一面问张老憨,“这位是?”

“这位是何将军,特来拜访。”

“请进来,请进来!”老道看到后面的两副担架,便又问道,“那两位想来是作战受伤了的?”

“正是!”何庆奇答道,“要请道长慈悲。”

“等我看看,先抬进来。”

那位道长,热心异常,一切不顾,先忙着治病。自然是先替赵如山诊治。洗净创口,敷了秘制的伤药,病人立刻就觉得痛楚大减,长长地吁口气说:“我的妈,总算受得住了!”

话是如此,声音却断断续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要说话,保存元气。”那道长接着替他诊脉,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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