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员外,我与你们一同叠纸钱,这些阴食物件,我拿手的很,定叫贵府先祖饱享一番!”
这话一出,苏老爹和苏大哥立刻开心的拉过胥见心,这可是个有本事的道长,他叠出的物件,怕是还带着阴功呢,多难得!
含章看着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的样子,直叹气,但也没去找书,反而走上前,挤进了苏老爹和苏大哥两人之间,伸出白嫩嫩的一双手来,理直气壮的说道。
“爹,教我叠纸钱。”
苏员外笑,伸手去捏小儿子的鼻子,结果手上原本粘了好些纸钱纸元宝上的金粉,就都印在了小公子精致的鼻梁上。
胥见心大笑,苏大哥则伸手去给擦。
“我小弟原是个花脸儿的猫不成。”
含章靠在他大哥身上,聊赖的叠着纸钱,只是手艺不佳,叠的七零八落。
他实在是心中有些乱,昨夜没去白玉京,那岂不是爽约?不知道妖怪们去没去。
还有那人,他那日在木屋中与男人相见,是真实,还是自己的一个梦?
他,他还朝人家求吻……
苏大哥看着身边的小弟,他不知怎么,叠着叠着,手指就扭到了一块,然后满脸通红的直摇头。
“胥道长,你给看看,含章是不是到日子驱邪了……。”
零零落落的白玉京中,显得空泛而寂静。
龙珠子高悬在玲珑塔顶,将整个塔身照耀的光芒万丈的。
李孟津并没有将这颗最紧要的东西归入体内,不是不想,是不能,他的龙魂本就不稳,总是失控,眼下正是躁动之际。
这时候与龙珠子合一,只会让他更加压制不住龙魂,更显兽性罢了。
驺吾化身成大老虎,他脚下的肉掌轻轻的颠着,深怕动静大了,吵扰沉在池底那个暴躁的龙君。
龙珠子回到塔顶,叫白玉京中的威压更强了,昨晚本来在外边排队来上课的妖怪也都被吓住,跑了个干净。
最主要的是,那晚,小公子也没来。
只是驺吾又不敢问出口,因为他一进白玉京,也被眼前这如飓风过境一般的情景镇住了,能把这里弄成这样的,也就是龙君他自己了。
他给大人当了小一千年的坐骑,头一回见到大人这样的情绪起伏。
津水之君是天生地养的水灵,寻常那些碌碌于人世的妖怪没法和他比。
他从来都只问因果,不问红尘。
驺吾小心的站在龙池边,他沐浴着玲珑塔顶散出的龙气,只觉得身体里的妖力运转的活跃又醇厚。
“大人,派出去的各路统帅已经回到了津水,特差我前来回话。”
这些大妖怪受龙君差遣,不仅散到各处去寻找另一颗龙目,且还有龙角的下落,而后又根据东海毒洞的缘故派出一批人去阳泽寻找化蛇胆。
如今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来复命,可赶的不巧,大伙一回来,龙君就不知道为何封了白玉京,谁也进不来,谁也找不着他们大人。
于是众妖只能另想他法,几个大妖一商量,就从琼林镇一处屠户的家里,揪出这个龙君的坐骑。
坐骑与主人之间还是多少有些气机相连,驺吾这才能进得来白玉京。
水面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当然,就也没有个回话。
驺吾踌躇一会儿,真是有些为难,津水那帮大妖他得罪不起,眼前的主人他更是不敢惊扰,于是大老虎叹了口气,便一阵白光,依旧变作了那条可怜兮兮的瘦弱大黄狗。
他也是没办法了,这也是他在人间学的本事,那屠户便是这样,若生气了,他人形是要挨打的,但化作大黄狗,屠户便不气了,还要起身去给自己剃肉吃。
他活学活用,寄希望于他们大人也能可怜他。
大黄狗叹口气卧在了池边,然后伸着细瘦的前爪,微微撩了撩池水。
“大人,大人?”
池水里依旧没有动静。
“哦对了,小公子问我,课还用不用上了,他也进不来这里了。”
话音刚落,正在龙池底下沉着的巨龙霍然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化成红袍的男人。
李孟津的状态不怎么好,他浑身罕见的正滴着水,他好像是忘了避水这件事,亦或是想重新像本体一般,静静的被包裹在水里,那是他最原始的样子。
驺吾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但依旧溅了一身水,他正“扑啦啦”的摇着斑驳毛发里的水汽,就见大人远远的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但眼神却很鄙夷,仿佛在说,变作这幅鬼样子做什么,把他的池水都弄脏了。
驺吾瞬间领会,而后低头后撤,又化作了威猛大老虎的样子。
他总结了经验,看来,这种办法,只对待张屠户有用,他们大人没有心的……
白玉京中到处凌乱,并不想叫诸位大妖进来,于是李孟津索性直奔津水。
临行前,他顿住脚步,站了一会儿,才对驺吾交代,“你去告诉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