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么痛苦,也没掉过一滴泪。
戒断治疗,要承担成百上千倍超过身体极限的撕裂和剥离的痛楚,他也没投降没湿过眼眶。
怎么看着郁月城的伤,鼻尖就酸得不得了。
想想就会难过。
他清清嗓子:“没想到什么?”
郁月城口吻自然道:“没想到你不在易感期,不在易感期的前兆,也想跟我睡。”
方渡燃把酸涩都变成理直气壮:“为什么不想?我不是易感期也想跟你睡觉!”
他都不明白自己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义正言辞说出来的。
还清楚明确地表达:“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学习没时间,我每天都想跟你睡觉。”
随心所欲去占有的alpha
郁月城鲜少露出愣住的神情, 这回着实没想到方渡燃会说出这种话。
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含义。
尽管对方经常夸赞他,也常常表现出对他的亲近姿态, 像这种明确彰显心意的语句,很少很少。
他们之间放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会因为没有任何承诺和没有正式缔结关系,所以方渡燃会精准地避开一切这类会引人遐想的表达。
没等他回应,方渡燃撑着一只手,眼眶还红着,就拿另一只手去碰触他的发梢。
把郁月城散落在被面上的黑色短发摸一摸, 手指再拢进发丝里抚摸, 少年动作轻柔地在给大白猫梳理毛发。
一旦开了口,方渡燃什么也不在乎了,清清楚楚讲给他听:“你也不知道, 你多勾人。我看见你,就想再多看一眼,摸一下就想再来一下,时时刻刻跟你呆在一块儿也不腻。”
“不对,不是不腻。”方渡燃肯定道:“是高兴。我高兴死了。跟你在一块儿我就高兴。”
······当然也有不那么高兴的时候。
方渡燃刚知道郁月城对他好, 是因为跟他不在一个时空, 毫无关联的“小竹马”的那会儿,第一次走在路上喘不上气。
第一次确切感受到心脏的位置会痛。
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酸的,知道他也是个有感情的人, 心里会难受,不是一堆在实验室里用数据堆砌的东西。
他也会有那些跟在不在意、喜不喜欢有关的体会。
还有和郁月城前一阵子, 因为跟自己的过去无法和解, 他还让大白猫离开他的房间,把他赶出去。
······
他确实是个畜牲。
可是纵使在这些不高兴的时候, 他也想跟郁月城在一块儿。
知道自己身份时,他很不爽,他装不知道。
跟郁月城不联系的时候,他刻意不去想,还是会经不住安靖阿姨提起他的名字,就去他房间里呆一夜。
找他留下的气息,睡在遍布他痕迹的地方。
会想他,特别想。
“我在这里。”
郁月城的信息素里透出一丝清冽的草木气息——是薄荷的味道。
他在方渡燃面前把经常隐藏的明确的信息素散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他拍抚方渡燃的后背:“为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原因也可以。”
方渡燃看着他,不管多少次用目光描摹大白猫的脸,都好看得让人心惊。
我得快一点变得好起来。
要很好,要做到最好。
郁月城都那么好。
“只是馋你的身子,想摸你想抱你也行?”方渡燃不会这样想,却刻意这样问。
“嗯。”郁月城坦然道:“你是alpha,没有排斥我的信息素,很难得。”
方渡燃:“那是因为你控制力好,耗费精力把信息素里的攻击力都剔除了。”
郁月城诚然:“如果有,你也不会对我有敌意。”
“这么相信我?”
方渡燃看着他:“我失控的时候没少对你有敌意,你没招惹我,我都能冲你动手。”
郁月城:“相信。”
方渡燃跟他对视片刻,周身已经被薄荷味的冷香萦绕,作废的收款单落在被面上。
房间里温度适宜,光线是暖色调,把郁月城冷白的肌肤显出一层圣洁的轮廓。
大白猫就那么温驯地躺着,美好的身躯上是斑驳的伤痕,好像任由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管是伤害,还是缠绵。
抚摸发丝的手指往下滑,停在脸颊上。
方渡燃低下头,偏过角度错开郁月城高挺的鼻梁,正正地在唇瓣上印下一个清浅而深重的吻。
同时嗅到更多贴近他的草木香,这些信息素终于肯没有间隔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他的身上会沾染上郁月城的冷香。
打湿的睫毛触在眼睑上,郁月城也垂下眼,把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加深。
方渡燃的药贴阻隔了他的没有规律的信息素,他早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