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方渡燃赶紧打断他,耳根都在发烧:“停!别说了。”
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郁月城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过来睡觉就一定是要,那什么的。
“我就不能为了想跟你睡觉跟你睡吗?郁月城同学。”方渡燃一字字地说。
郁月城:“那你今天只是为了跟我睡觉吗?”
方渡燃下意识回答:“不是。”
郁月城没接话,方渡燃感觉他在用沉默证实自己的理解没有错。
方渡燃没他那么高尚,能坐怀不乱。
他现在就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
不管郁月城有没有感觉到,反正他自己感觉到了,起了反应的地方正抵在大白猫的身上。
在他闻到郁月城的信息素,在大白猫任他摆布的时候,身体反应比什么都诚实。
他装不知道,对面总会知道的。
评级s的alpha,说不定早就有触感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
方渡燃有点没底气:“不是因为易感期,也不是因为我想那什么······”
郁月城反应了会儿,才把他说的“伤”联系起来:“戒断人工信息素那会儿的?”
“对。”方渡燃的视线无处安放,索性豁出去都放在大白猫身上,手指怜爱地从锁骨滑向胸膛——那里应该就有破过皮的地方。
“不容易好的,我都没看过,它们现在什么样了。”他说。
都到这一步,方渡燃也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了,拂开他的睡衣袒露上身,微微发愣。
意料之内的,的确没愈合,几个月了,还留着疤在身上。
郁月城的身体美得如同古希腊的雕像,比例或许没那么精确,可不精确的地方都让他的身形更加漂亮修长。
是美好得不该真实存在的模样。
现在原本毫无瑕疵的肌肤上留着几大块斑驳的淤青,能看出来已经淡了很多。
有几处粉红色的伤疤是破过皮、流过血,被他抓咬或者抠刮,甚至是击打留下的,伤得一点也不浅。
现在愈合起来,不再平滑的皮肤上三四处大大小小的新长起来的肉。
展露在方渡燃面前第一眼,他就鼻尖酸涩。
平时压抑一下就能过去,他不会让自己露出弱态的情绪,跟野兽不能让人发现软肋一样,警惕万分。
可这会儿根本压不住。
郁月城好像就是那根软肋。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因为图个爽特意找你睡觉。”方渡燃说出来嗓子里都是涩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你为什么不告诉伤这么重······”
他知道他留下的伤痕跟普通的不能比,会不容易好起来,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恢复的速度就像刚受伤没半个月的样子。
脑子里又会想,这是评价s的alpha,都这样了,如果换成普通人,得当场躺病床上吧。
郁月城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时隔这么久,他都见过郁月城那时浑身是伤的模样了,带来的心痛一点也没少。
“不重的。”
郁月城摸摸他的眼角,把冒出来将要落下的泪水抚去,耐心道:“只是你身体携带的物质特殊,渗进伤口里,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人都不能很顺利地代谢掉。”
可能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所以还仔细地一句句解答:“我没想什么,你为了什么来找我,我都不会奇怪,也不会对你抱有别的看法。”
“那不一样的。”方渡燃一开口,被擦掉的眼泪就落下来,砸在郁月城的胸膛上,“怎么能一样。”
他也想到自己确实因为郁月城的信息素,因为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因为他带给自己特别的体验,所以碰过他。
“我是个畜牲。”方渡燃没头没尾地骂。
郁月城拉他的手臂,少年一动不动,郁月城用点力把方渡燃的后背揽下来,少年还在怀里挣脱几下。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他双手把方渡燃整个拥在怀抱里,对方才安静下来,脑袋抵着他的肩膀。
郁月城感到一点发凉水渍变得温热,变得多起来。
“有的。”方渡燃固执道:“有区别。我就是个畜牲。”
郁月城的语气里似乎染上一点柔和的笑意,不断抚摸他的短发:“想靠近就是畜牲吗?”
方渡燃闷声谴责:“想那些就是!”
“我不觉得。”少年瘦了一圈,但身量跟自己相差不大,所以能把郁月城的怀抱占得满满当当。
同样,反应明显的地方也硌在两人小腹上。
“想在一起,想追随本能做点什么,很正常。”他说:“你因为我有了冲动,这不可耻。对我而言是你想和我靠近的反应,不会不好的。”
郁月城释放出多一点的信息素,跟怀抱一起笼罩在方渡燃周围,就像他脾气反复无常状态失控的时候一样,给足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