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交予白狄得寸进尺的空隙。
另一边,翟争低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大半神色,与面上毫不在意的随意样不同,他心底已是一片阴霾,风雨欲来。
已经七月十三了,时间迫在眉睫。
可是他得等,等一个大越让步的机会,他得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燕京。
随着时间流失,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对立而坐,最终翟争先忍不住了。
以魏长青的臭石头似的好耐性,他若不说话,他便能一言不发地继续坐下去,将两国议和的事情无限期拖延。
只是,他等不及了。
翟争喉咙微动,嗓音低冷:“我没看到大越的诚意。”
魏长青淡声道:“我大越许诺每年寒冬供给白狄粮草冬衣,保证你的子民吃饱穿暖,还愿意让出雁门城北部肥沃耕地三百里,与白狄共享,传授农耕,已是十足十的诚意,你还想要什么?”
三百里耕地。
翟争无声而笑,白狄百余年里之所以让大越忌惮,便是因为一直保持剽悍好战的游牧传统。一但开始耕种,不出十年,白狄的战斗力便会下降一半,而大越国力与兵力却蒸蒸日上。
到那时,大越若想吞下白狄,将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翟争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魏将军,我不要三百里耕地,只要雁北草原的全部掌控权,大越骑兵退出泾河以南百里,不得北上,驱赶我白狄子民放牧。”
“若是大越同意,我会约束白狄子民,不再骚扰大越边境,至少在我在位期间,不跨越泾河半步。”
“若是大越不愿,我只能率领我的子民,为了家园殊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