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呼吸一窒,顿觉唇口干燥,慌乱之间道:“你好好说话。”
宋乐仪的视线划过他的脸颊,最终落到耳上,留意到了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节,顿时捧腹大笑,伏在桌上乐不可支,声音脆如银铃:“表哥,你耳朵红了。”
赵彻已然调整好情绪,他手肘松松的搭在桌上,挑了下俊眉,这是在调戏他?少年眼眸微动,旋即扯着唇角笑了下。
学得倒是挺像——
不过向来只有他调戏人的份。
他伸手,随意的揉了下耳,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红了,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神色自然:“脸如桃花艳,羞随耳上红,在心上人前红耳不是很正常?”
心上人?
然而引得宋乐仪注意的却是前半句。那一句文绉绉的诗词。
宋乐仪抬眸,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表哥,你日前脑袋真的没摔坏吗?哪里读的这些词?”
赵彻抻了抻袖口,挑着俊眉,一双漆黑的眼眸浸着满满笑意,随后站了身走到她旁边,半蹲下身子。
一手半撑着大腿,一手执了她的手腕往脸上去:“表妹摸摸坏没坏?”他靠的很近,两人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能贴上。
呼吸交缠间有荼芜香的香气卷入胸前,宋乐仪白皙的脸蛋飞快地染上一抹酡红,她使劲儿地拽出手:“表哥,别这样。”
“哪样?”赵彻故意问。
“你离我太近了。”宋乐仪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忍不住提醒,“赐婚圣旨还没下来呢。”
因为一行人一直待在安国寺,故而还没请皇帝圣旨,太后懿旨也没有。
“早晚的事儿。”赵彻答的很快。
“……”
“表妹倒是提醒我了。”赵彻抬眼看了眼窗外,太阳高升还不过正午,“正好,我们回宫一趟,让皇兄写道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吃醋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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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用好午膳, 当即前往太宁宫。
路途走到一半,马车便“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外边传来小厮的声音:“殿下,郡主, 前方的路堵住了。”
赵彻皱眉,掀开帘子, 只见不远处街路交叉处有四辆马车在僵持, 由南朝北有两辆, 由北朝南有一辆, 还有一辆自西向东。
“……”
他瞥了一眼将四辆马车围了严实的带刀护卫, 一共十二个人,衣衫白色,袖口和裙摆处都有一圈黑色织锦,上面绣着蛇纹, 正是徳王府护卫的标志。
赵彻勾起唇角嘲讽似地笑了笑, 原来是小徳王啊。
有道是父债子偿, 他爹做下的好事儿, 正巧,今儿个遇上了, 顺手解决了吧。
他放下帘子, 重新坐了回去,笑问:“表妹可想看一出好戏?”
“什么?”宋乐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忍不住探出了小脑袋一看, 等看到前方僵持的四辆马车时,她微微惊讶。
燕京街道修整的极宽,即便是最窄的街道也可容三辆马车并驱而行,今日情况甚少出现。
再定睛一看,马车都极有来头。
分别为德王府,永安伯府,宫里的马车,还有一辆被遮挡了标志的马车。
看样子是自西向东行驶的永安伯府马车与自南朝北行驶的徳王府马车相撞,两辆车僵持不下间,挡了由北朝南行驶的那辆宫中马车,和从徳王府后面驶来的那辆看不清标志的马车。
宋乐仪盯着挂着德王府的马车,眸色微动,每年年初大朝贺,藩王与各地官员都会来燕京,于正月十五过后陆陆续续的离京。
如今算一算时间,德王的确还在燕京。
透过重重侍卫,再往里看,有两个个对峙的男子,紫色身影那道是好像是谢施,至于红色那道……
是小德王傅世遥!
宋乐仪的眸色愣了愣,又恍惚想起,上辈子傅世遥来第一次燕京的时候似乎是和谢施起了冲突。
好像还被谢施打伤了。
此事闹到殿前时,成安帝怒斥谢施,朝臣皆嘲笑,果然是庶子,还没爬上高位就要被一脚踹回泥潭了。
结果成安帝唾沫横飞的怒骂一通,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只不痛不痒的罚了其半年俸禄。
宋乐仪重新坐了回来,语调娇着抱怨:“怎么出个门都能遇见傅世遥,真讨厌。”
赵彻挑眉笑了笑,大朝贺晚宴那日,虽然表妹和傅世遥相隔很远,但他注意着,表妹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厌恶。
这是傅世遥第一次来燕京吧?
他摸了摸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又道:“表妹不喜欢,在马车上等我就好。”
“要去!”宋乐仪马上抬头,语气异常坚定。
上辈子的时候,她与寿宁关系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