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玲珑和剑香都是一脸懵,她们只是晚上临睡前被喊道到孟茯的屋子里去。
所以现在都好奇不已,“筝姑娘,你到底如何发现的?”
拓跋筝和独孤长月切磋那么多次,这和尚心里有佛有杀心,却唯独是没有情的,他忽然惦记着沈墨兰,让拓跋筝忍不住怀疑。此刻听到玲珑和剑香问,“我从前见过。”
那时候是夏国的皇宫里,就有中了这情蛊的人,两只情蛊在同一个人的体内,这人活不了多久,所以中蛊毒之人,必须马上找一个人。
而且须得是女人,恰好那天独孤长月将沈墨兰带走,虽说终究没碰沈墨兰,可不排除另一只蛊虫以其他的方式进入沈墨兰的身体里。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刚才沈墨兰醒来看到独孤长月后,身体会有所反应。
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她体内另一只蛊虫作怪。
“若真是蛊虫,怎么办才好?”剑香有些忧心忡忡,朝孟茯看去,可孟茯一个千金科的大夫,只怕都不曾听说过这蛊毒。
然这时却见孟茯打开药箱,拿出一把小匕首,朝拓跋筝问着:“你确定是虫子?”
“确定。”她晚饭的时候就看到沈墨兰手臂上有小疙瘩跑来跑去的,跟从前皇室里见过的一样。
孟茯听着是虫子,心里就有数了。毒蛊她也有所了解,其实就是培养病菌害人罢了,但也有的还真养出了可以在人体内存活,主导人大脑和思想的寄生虫。
听起来是万分恐怖,可这看得见的虫子对孟茯来说,比那看不见的病菌要好百来倍。
当即朝玲珑道:“你去后院鸡舍里抓两只公鸡过来。”
玲珑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下不是该想想怎么解除蛊毒么?夫人怎叫自己去抓公鸡?“夫人您让我去抓公鸡?”
“嗯。”孟茯颔首,一面同剑香吩咐:“厨房里是不是还有没杀的鱼?你去弄些新鲜的鱼血。”
玲珑和剑香都一脸懵,但看孟茯的表情也不似那开玩笑的,只能怀揣着一团疑惑各自去了。
拓跋筝也何尝不是疑惑:“你打算如何解毒?你要晓得这蛊虫便是有内力,也无法逼出体内的。”
“你从前所见过中情蛊的人,是如何解毒的?”孟茯也好奇,反正她的办法简单又粗暴。
但绝对奏效。
拓跋筝摇头,“没有可解之法,只有两人在一起,哪怕不爱没半分感情。不然的话,夜深人静之时,浴火焚身煎熬,便是找旁的男女,并没有什么效果。”那两人当然最后没在一起,因为其中一人是太监。
另一个中情蛊的人,是她父皇的妃嫔,因为她年少时的青梅竹马觉得她背信弃义,所以就自宫到宫中做了个太监,就是为了来寻她,见她已移情别恋,被福贵荣华迷花了眼。
便选择了自相残杀的方式报复,在自己和那妃嫔的身上下了情蛊。
那妃嫔就是拓跋筝的母妃,所以她才会认出这情蛊。
欲求不满?然后最后死了还是疯了?孟茯看着床上昏迷的沈墨兰,这倒霉孩子。又看看那独孤长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到她叹气,拓跋筝也跟着叹气,“其实你没有办法也说得通,毕竟这蛊毒在大齐境内很少听说,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招惹来的仇人,反正我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招人嫌的和尚。”满嘴的嫌弃。
“谁说我没法子,我不是让玲珑和剑香去做准备了么?”作为一个妇科大夫,大抵在众人眼里,就只能给女人看病了。
其实五花八门也是略有涉及的,只是不精通罢了。
“抓鸡?取鱼血?”拓跋筝表示没听过解毒会用着这些东西。
所以等玲珑跟剑香回来的时候,听到拓跋筝说孟茯要用这两样东西来解毒,都觉得可能需要给孟茯普及一下什么是蛊毒。
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但见孟茯已经抬着那一小碗鱼血放到桌前,然后拿起小匕首,往那独孤长月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一面同玲珑吩咐:“一会儿蛊虫出来,你就放鸡。”
然后递给拓跋筝一双银筷子,“东西出来你快些夹住,然后扔到地上。”以拓跋筝的武功,应该是来得及的。
“啊?”玲珑还抓着公鸡呢,就抓到一只,另外的几只躲到鸡窝最里面去了。这会儿她揪着翅膀提在手里。
还按着孟茯的要求,捏住公鸡的嘴巴。
此时此刻,小刀已经在独孤长月的手上划出一条血痕,随着血珠子往外冒,孟茯还将那腥臭的鱼血往伤口跟前凑进了一些。
三人也隐隐猜到,孟茯莫不是想用这鱼血引蛊虫出来?但是有用么?
不是她们不信任孟茯,只是她们三都是习武之人,行走过江湖,也算是多少有些见识的,还真没听说过。
但孟茯还真就是这个意思,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独孤长月被高高挽起的袖子下,那手臂皮肤底下的动向。
她如此认真,其他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就怕惊吓着那蛊虫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