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宵满面惊异,不可置信,“雌蛊……死了?”
雌蛊已经死去,静静躺在盒中。
李焱点头,“正因为雌蛊死了,所以朕才……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如今燕天宏已经死了,依着燕瀛泽的心思,定然会帮着白子羽。宵儿,你明白我的苦心么?父皇不希望我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再便宜他赵家人。”
李焱一席话说得气喘吁吁,李玉宵只是拿着离蛊呆立当场,许久后,李玉宵将装有雌蛊的盒子缓缓收起,“也就是说,燕瀛泽活不了多久了么?”
“是,所以我们不可能指望燕瀛泽了,宵儿,父皇自知命不久矣,能为你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了,父皇一定会除掉白子羽的,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皇位。如今你要做的就是登基为帝,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李焱浑浊的眼神在刹那间迸出了骇人的杀气。
“父皇,那燕瀛泽呢?就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么?”
李玉宵的重点显然并未在登基上,只是看着李焱,却又眼神却毫无焦距。
许久之后,李玉宵回过神来点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跪在李焱面前,“儿臣会继承大统的,请父皇保重龙体。”
燕瀛泽睡了一晚上起床却被所有人围住了,每个人见他都问,“小王爷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燕瀛泽莫名其妙点头又摇头,弄不懂他们都是什么意思。他迎面刚一走出去,忽然撞到了一个人。燕瀛泽急着去找白子羽,也没回头,道了声对不起便往前冲。
“小王爷急着去哪里?”
燕瀛泽这才猛然回头,面前他撞到的人竟然是姬秋和。姬秋和旁边站着林越的儿子。林长安抱着燕瀛泽不撒手,“舅舅,舅舅……”
“大祭司?您怎么来了?”燕瀛泽一把抱起林长安。
姬秋和道:“我本来是出来寻找一些药引的,后来到了厍水城,阿宝要找他爹爹和舅舅,可儿就让我带着他来帝都了。”
“原来如此。”燕瀛泽将小阿宝放下来,“正好大祭司来了,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大祭司呢,劳烦您就多呆几天。”
姬秋和点了下头,猛然看到了燕瀛泽的眼睛,他凝神仔细再看了看。燕瀛泽摸了摸脸,“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姬秋和拉过燕瀛泽的手把了一下脉,面色十分凝重,“你这几天是否觉得心口有些发麻?”
燕瀛泽道,“是有一些,有问题么?”
姬秋和转身,将阿宝抱起来,“小王爷,你此一世将终结。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早了了吧。”
“哈哈哈,大祭司您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您先进去吧,我还有事情呢……先走了!”
燕瀛泽大笑起来往外走,笑了几声,他忽然顿住了,继而忽的转头看着姬秋和。那样的神色,姬秋和无法形容,但绝对不是对死亡的怯弱,而是对无法预知的事情的猝不及防。
“大祭司,您的意思莫非是,离蛊出问题了?”
“你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若我没猜错,雌蛊已死,雄蛊不多久便要透心而出了。”
燕瀛泽这才知道,大家说他没休息好是因为眼红的缘故。
“可是我除了心口有些麻之外,并未有任何感觉,若是雄蛊苏醒,我为何没有如以前一般心口痛过?”
“可能是无极丹压住了雄蛊,让雄蛊延长了苏醒的时间,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但是可以肯定,雌蛊必定已经死了。”
燕瀛泽蹲了下来,坐在门槛上,片刻后抬眸看了看刺眼的日光,一笑,“也就是说,反正我命不久矣了是吧?行,这事您先别说出去,对谁也别说,特别是子羽,拜托您了。”
姬秋和将小阿宝抱了起来,燕瀛泽站起来继续朝外跑去,背影逐渐被晨光所淹没,却透着洒脱与坦然。
燕瀛泽一路奔跑,直接跑到了白子羽的面前,喘着气看着白子羽。
白子羽看着面前眼睛略微有些发红的燕瀛泽,“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哈哈哈,自然是想你想得睡不着。”燕瀛泽眉眼飞扬,顺杆爬的痞子气又开始冒出来了。白子羽懒得去看他,将桌上自己手中的茶递给燕瀛泽,“喝吧,这是白泉准备的。”
燕瀛泽也不客气,拿过杯子咕嘟嘟几口便将茶喝完了,放下杯子意犹未尽舔了一下嘴唇,“有子羽的味道呢。”
白子羽耳尖泛红,低了头继续研究着手中的图纸,燕瀛泽凑过去看了一下,才看到,那张图纸竟然是皇宫的建造图。
“子羽你看着个做什么?”燕瀛泽俯身将图纸扒拉了几下,直接扒拉到一边,然后从后面松松揽着他,将头搁在白子羽的肩窝上蹭了蹭,“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白子羽觉得燕瀛泽的声音有异,可是回头去看,燕瀛泽依旧是那样一副痞气十足的样子,并未有何不妥。他本想再看看图纸,可是燕瀛泽一直捣乱,到后来白子羽终于妥协了,被燕瀛泽拖着朝外面走去了。
白子羽被燕瀛泽拖着,心下好笑,他怎么就那么纵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