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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我旸(1 / 4)

大丰廿八年端午,恒帝李焱病危。一时间人心惶惶,一众大臣都彻夜守在长明宫外面,唯恐有何变数。太医院正周龄携全院太医经过一日一夜的救治,终于将恒帝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李玉宵跟着周龄出去,周龄跪下。

“太子殿下,皇上的情况不容乐观,怕是撑不过一月了……”

明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是杀头之罪,周龄还是据实相告给了李玉宵。

周龄离去,原本沉睡的李焱已经醒了过来,刘青扶起来他,他挣扎着下地,来到了龙案旁坐下。

“刘青……拟旨,传位于太子,择日登基!”

“皇上……”

“拟旨吧!”

刘青躬身领命,李玉宵进来了。不多时,一直候在外面的首辅徐天正与文武大臣都进来了。

圣旨已经拟好,李焱盖上了玉玺,“刘青,念吧!”

“是!”刘青躬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得天下至正莫如我朝,凡帝王皆有天命,朕自得天下数十年来殚心竭力鞠躬尽瘁。然,乱臣贼子扰我河山,欲反丰复黎。致战事四起,民不聊生。无奈朕身抱恙,年事已高,虽有心却无力。

太子李玉宵,人品贵重,仁慈孝顺,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尔等定要惕心保全,全力辅佐。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圣旨念完,文武大臣面面相觑,继而跪地山呼。李玉宵却跪不接旨,“父皇,孩儿不接受。”

李焱颤抖着手指向李玉宵,还未说话便先咳出了一口血,一时间众人都慌了神,再次将太医召了过来。

而原本传闻被困的燕瀛泽,此刻正在燕天宏二人的遗体面前。燕瀛泽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默默关在房中一日一夜了。

“燕老头,二娘,你们也不要我了么?”燕瀛泽笑了笑,“二娘,你看燕老头,头发白了那么多……揽月肯定会说燕老头又老又丑的……”他一点一点用毛巾擦干净燕天宏与宋妙兰两人脸上的污迹。擦得认真而悲伤。

许久之后,燕瀛泽走出了房门,林越站在门口,想说什么,燕瀛泽却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走了一段距离,燕瀛泽回头,“林越,传令下去,准备调兵吧!”

林越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不多时,鼓声阵阵,所有士兵集结完毕。

燕瀛泽看着城中李焱传位的布告冷笑了一声,“乱臣贼子?”

燕瀛泽骑着马儿,身后是雄兵猎猎,阵前对峙着赵天麟的义军。忽然,一声马儿嘶鸣,一众义军都不约而同□□让开了一条路,一身黑衣的赵天麟、燕瀛泽心心念念的白子羽便策马而至,到了燕瀛泽面前。

此时,距白子羽离去,五年差一月。

这是自从燕瀛泽与义军对垒以来,亦是两人分开以来,第一次与白子羽面对面站在一起。

燕瀛泽的目光射过去,白子羽坦然的接受着他的目光。白子羽一袭白衣换成了黑衣,眸光依旧清冷。束住的三千墨发随着风而起,一条泛白的旧缎带跟着随风而动。

白子羽的目光回望过来,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犹如被胶着一般,再也移动不开分毫。燕瀛泽俊朗如昔,只是眸中的神色却全然不同了,多了几分冷漠与狠绝。二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对望着,许久之后,燕瀛泽的喉结动了动,声线低沉,“赵门主,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

白子羽淡然的眼神略略变了变,瞬间便又恢复常态,只是抓住缰绳的手握得死紧,“小王爷,好久不见……”

自从燕瀛泽那句赵门主唤出,白子羽似乎觉得有些东西正在随风而逝,快得让他猝不及防。

天上日头正好,燕瀛泽身后的一众人却忽然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林越抱了抱肩膀,“啧,山雨欲来啊!”

燕瀛泽看着一袭黑衣的白子羽,冷声道:“赵门主,我本不愿意与你对垒,奈何天意弄人,我们终须面对。但是我不愿意再掀起战火,你便代替你的士兵与我比试一场吧,一局定胜负……”

白子羽眸光微闪,身旁的苏青与白泉面色已经变了。他们深知白子羽武功已经废了,若是燕瀛泽与之比试武功,白子羽必输无疑。他二人正想开口,燕瀛泽已经朝着身后一挥手,“拿来。”

身后的侍卫便抬出了一张大理石的围棋盘过来。

“一局定胜负,赵门主请……”

苏青与白泉松了一口气,白子羽下马,燕瀛泽已经席地而坐。白子羽走到他对面,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撩衣袍坐下,燕瀛泽唇边泛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二人身后的士兵都已经炸开了锅,千古奇闻,从未听说过在战场上是两军主帅用下棋来定胜负的!

燕瀛泽对身后的唏嘘声充耳不闻,执了黑子便落下。白子羽执白,你一颗我一颗,二人便在棋盘上开始织就一曲明灭的盛世江山。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三次对弈!

转眼间大半日过去了,一局棋从早晨下到黄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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