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许思名完全无视他的骂骂咧咧,由着他冲空气撒泼,自顾自的转过身,轻轻拍了拍林莫的手臂,示意他回自己屋,而后连看都没看他三舅一眼,径直走到藤椅边儿,搀扶起面色惨白的老太太,轻声说:“姥姥,来,我扶您回屋躺会儿。”
走了两步,他才又微微侧过脖颈,冲那个险些被火气憋出内伤的男人说了句:“走吧三舅,谈谈吧,当着姥姥面儿咱还是把话说说清楚!”
男人只好气呼呼的跟进了屋儿。
许思名扶着姥姥半靠在床头,给她搭了层薄被,然后就势坐在床边儿,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扫向他三舅的脸:“三舅,姥姥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但凡你还有点孝心,咱就心平气和的谈,成吗?”
被他这么一说,就算再气再恼,也只得咬碎了牙吞肚子里,男人随手拎过一把椅子坐下,趾高气昂的抱起双臂,大有一副“平心静气的谈可以,但万不可输了阵势”的意味儿。
原来春节过后,齐峰变本加厉的派人上门来谈宅子的事儿,态度上毕恭毕敬,语言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形式上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黏糊的要命。
老太太一来顾忌曾施以援手的齐峰,二来也实在不好伸手打笑脸人,但被死缠烂打的久了,心里也难免烦的紧。
几个子女知道了轮番来赶了几回人,但又并非长久之计,毕竟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儿,不可能一直在那儿守着,于是这笔账自然是算在许思名头上了,怨念谩骂之声便不绝于老太太之耳。
能不怨念嘛,这要是老太太一时犯了糊涂应允了,他们兄弟姐妹费尽心思占着那几间屋儿,还有什么意义?
这事儿最后搅和的老人心力交瘁,连着病了两遭。
许思名听的脸都白了,怪不得姥姥这回看着精气神儿差了许多他深感愧欠,伸手握住老人皱巴巴的手,却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别回脑袋看向他三舅,一脸正色道:“三舅,这事儿自始至终都是我跟齐峰的事儿,这一点我不会忘,他们年前来烦扰姥姥的事儿,我过年的时候就找过齐峰,虽然没直接联系上,但我给他留了言,也表过态,我也没想到他们还真就这么死咬着不放了!”
“三舅,我今儿当着姥姥的面儿,就给你还有其他人吃颗定心丸,第一,趁我这两天回来,我会再去找齐峰,把这事儿说个清楚,第二,我在s市有套房,早些年投的,转了手自然能把债还上,用不了你们一分一毫,这宅子将来也全凭姥姥安排,我一个外姓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瞪大了眼:“你你在那边儿买了房?”
“对,不信你问姥姥,地铁刚铺过去,价儿只会涨!”
他三舅瞅了自个儿亲娘一眼,当然没敢真问,只在心里嘀咕这老太太瞒的还真严实,继而很快舒展了眉眼:“呵呵,这有什么好问的,还能不信你?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眼光,不过你倒是早跟我们说啊,搞出这么多误会,伤了一家人的感情不是!”
许思名清冷一笑,没再说话。
只见他三舅看了眼时间站起身,翘起手指点了点他:“你可记住了你今儿的话,既然有钱了就赶紧把账给清了,三天两头被姓齐的这么折腾,我妈哪受得了,你特么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抓紧喽!那啥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就不陪你耗了!”
说罢,他又装模作样的踱到老太太跟前,微微俯下身说:“妈,我先走了,有空再过来瞧你!”
男人走后,许思名抓着姥姥的手伏在她身侧:“对不起姥姥对不起,我没想到那姓齐的居然”
姥姥摸了摸他头发:“没事儿,你别恼你齐叔,好好跟他说!”
“嗯,我知道!”
“你你老实跟我说,你那房子卖了真能全还上?”
“能!”许思名目光闪烁,但很快又找补似的说了句,“我还有些积蓄,加一块儿应该够了后头的事儿您就甭操心了,来,先躺会儿!”
许思名帮她掖了掖被子:“有哪儿不舒服可一定跟我吱个声,我不在的话就叫林莫,安心歇会儿吧,一会儿饭做好了我们叫您!”
老太太这会儿确实有些舒服,心里头闷的慌,但她那双微睁着的昏花老眼,还是捕捉到了自个儿外孙无名指上那丁点儿熠熠星辉。
“嗯!”老人合上眼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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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啥墓园求婚那段bg请配上棉子那版《勇气》,写的时候正听着,感觉太搭了,还把自己感动泪了o(╥﹏╥)o
行吧,终于戴上了对戒,然后开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