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清泽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不禁慢慢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你!”
木柴劈了一下午,单清泽累得两眼冒星,本来中饭就没吃,现在更是饿得够呛。顾晴也好不到哪儿去,搁院子里岔个腿坐着,整个快要被太阳晒化了。
老赵应该是去睡了个午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从房子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还在,老人家露出了一点惊讶。随即他看了看地上都已经劈成小块的木材,又看了看两个晒得吐舌头的小青年。
他家大黄正在一边自己的狗盆里呼哧呼哧地大口干饭,那两个小青年一齐望着,那眼神好像要去和狗抢吃的。
老赵叹了口气:“你们等一会儿啊。”
老人随手拎了两块他们新劈的柴火,又走去菜地边上揪了两棵发育不良的鸡毛菜,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就有炊烟飘了出来。
顾晴没见过真正能冒烟的烟囱,直愣愣地盯着,觉得很有意思。单清泽也在看,窝在他身边的一把小凳子上,看起来可怜巴巴。
小少爷这波人间疾苦体验得有点过了,眼见着人累趴了。
太阳落到山脚的时候,院子里亮起两盏小桔灯。老赵搬了个小木桌出来,摆在院子中央。
桌上有两大碗飘着辣椒油的面条,每碗里面有两个鸡蛋,还有几根发育不良的鸡毛菜。
“没啥吃的,将就一下吧。”老赵转身又进了屋。
“哦!谢谢叔!”
“谢谢叔!”
两个长工飞快地拿起筷子。
单清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酸汤面,油醋和辣椒的比例刚刚好,能吃得爽快,却不会辣得难受。他把汤底都喝光了。
顾晴也吃完了,摸着肚子满足地看着他。
“这就是工人阶级的快乐!感受到了吗?”长工顾拍拍他的肩膀。
长工单点点头:“体验挺好,下次不体验了。”
两人自觉地去厨房把碗洗了,又去院子里蹲着看了一会儿狗和狗盆,就准备去和老赵打招呼说要回去了。他们觉得收购狗盆的计划不能操之过急,还是要和老赵先打好关系,后面再商量这事就能简单得多。
两人才从地上站起来,老赵就拎着个油灯出来了。
“你们住哪儿?”
“哦,我们住村里的客栈。”单清泽答道。
老赵沉默了一阵:“这么晚了山路不好走,你们要不要在这儿睡?后面有间房。”
“啊~好啊~这样就麻烦赵叔了。”顾晴拉了拉单清泽的袖子。
近水楼台先得盆!
单清泽也同意。
“那走吧。”老赵拎着小桔灯,转身往一旁的小路走过去,“你爸,”他转身,“就老单,他也住过这间房,后来因为怕鬼,就还是去镇上了。”
对老单住过单清泽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老单这人很好养,腰缠万贯却没有壁,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对于他后来不住了的原因是因为怕鬼?这就听起来有点玄妙。
“那个赵叔您这房子还有鬼?”顾晴挽着单清泽的胳膊,脚下的泥巴路一下一下地打滑。
老赵在前面走,手上的油灯晃啊晃,他的影子时长时短地在泥地里晃啊晃。
“有什么鬼啊?你们这些城里人净自己吓自己。”
说话间,传说中后面的那间小屋就到了。
顾晴一看,这哪是一间小屋,这分明是另外一个院子。
这院子里有水有井,有凳子有桌子,就是没有灯!
顾晴站在院门口,一阵北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
老赵熟练地摸进那小屋里,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顾晴眼前一闪,看见门上有一对眼睛正看着自己。
“妈耶~~~”顾晴抱住了身边的单清泽。
“那是门神。”单清泽声音淡定。
“哦。”顾晴放开他,手却依然拽着他的t恤角。
老赵进门摸索了半天,终于打开了一盏一亮三闪的电灯。
顾晴舒了口气。
“这屋子灯坏了,就剩这一盏了。被子在柜子里,你们自己铺吧。我回去了。”
老赵转身出了门,顾晴不敢拦着,只能跟老人家挥了挥手。
这屋子的格局其实不错,南北通风有两扇窗户,单清泽支开一扇,清新的风吹进来,屋里的老旧气息顿时散去了不少。
顾晴去柜子里搬被子铺床,这里只有一张硬板床,很小,但挤一挤两个人也能睡。但是,似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洗澡!
要是平常,他坚持一下也没问题。但是今天干活儿干了一天,又是夏天,这脏兮兮的一身,真的不适合马上睡觉。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睡觉。
no !
单清泽好像也在担心这个问题。顾晴从窗口往院子里看,就看见那人一直在研究那个水龙头和旁边那个水井。
水井边有个金属长杆,单清泽摸了半天,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