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家的院子就在猪圈后面的山坡上,单清泽敲了敲院门边的篱笆,没人回应。
顾晴抬头看了看这一处僻静无人的小院:“这房子绝了!方圆几里外可能都没其他人了吧。”
“应该是,那些管理养殖场的工人都住在山下,每天早晨才会上来。”单清泽也在观察这房子。灰土抹的面,但看上去还挺坚固,内层应该是石头。这房子本身看起来也有些年份了,难怪这老头儿不想搬走。
老宅啊~
“看样子是不在家。”顾晴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
“嗯。”单清泽推了一下那摇摇晃晃的竹篱笆,篱笆不高,只到他膝盖上面一点,看来也是没打算防着谁。
他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里的那个黄不拉几的狗盆。
单清泽直接开门进去了。
“诶?”顾晴没拉住人,只能左右张望着也跟着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片小菜地,稀稀拉拉的长着些瘦长的鸡毛菜,老头儿应该是没施肥也没打药,那鸡毛菜个顶个的寒蝉,简直全薅完了也不够炒一盆的。顾晴看着有点可怜巴巴。
“来~”先进去的那个人已经直奔目标蹲在了狗窝旁边。那狗窝就是个纸箱子,用剪子开的小门框四周已经被咬得稀巴烂,看起来这狗子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顾晴默默地想着,蹲在了单清泽旁边。
单清泽正在鉴宝似的抱着那个狗盆看,认真得让人想给他递个放大镜。
“看出什么来了吗?”顾晴凑过去盯着他手里的盆。
单清泽点点头:“嗯,确实是好东西,这个成色的越窑我都没见过,这种边的国家博物馆里都没几个,难怪老单虎视眈眈地盯着人家。”
顾晴撇过头瞧他:“那怎么办?百兽之王。”
单清泽贼忒兮兮地张望了一下四周。顾晴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你不会是想?!”
单清泽把狗盆放回原处,站起身来:“想什么呢?我在想能不能帮他干点儿活儿收买人心。”
“好主意!”顾晴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菜地旁边的柴火垛到了,要不咱们去帮着扎扎?
这房子应该是烧柴的,那堆柴火垛看上去是新砍回来的。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把倒在地上的柴重新堆好,长的还用绳子扎起来码正。两人累得不行走回院中,就看见门口还有一堆只劈了几块的碎柴。
“会劈柴吗?”单清泽已经挽起了袖管。
顾晴有些跃跃欲试:“没有!但我觉得我会!”
单清泽给他使了个眼色:“上!”
说着,就自己拎起了斧子。
顾晴给他摆了个圆木筒子到面前,然后放鞭炮似的立刻躲到了一边。
“我来啦!”单清泽大吼一声。
“干嘛呢?谁呀你们?!”
“汪!汪汪!”
歪着木篱笆的大门口,一个老头儿带着一条狗,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啪!”单清泽一斧子劈歪了。
你相信有鬼吗哥哥
老赵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小贼。
“说吧,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呃我们来是想”
“啊~”顾晴用手扒拉了一下身边的高个子,“赵叔,你知道这养殖场的单老板吧。这是他儿子,叫单清泽。我是他朋友,我叫顾晴。我们就是来这儿旅游的,不小心进了您的院子,看见柴火垛倒了,就进来给扶起来了。咱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想学习体验一下新鲜事物来着。就可能打扰到您了,这儿先给您赔个不是。”
要说从小到大都在江湖飘,谁挨的刀都没他的刁。论人情世故这件事,那还得是顾晴。小少爷虽然体会了点社会艰辛,但离人间疾苦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一开口就想要东西,那不得跟他爹一样被人一棍子打出去。
顾晴拉着他衣袖,暗暗扯了下。
单清泽察言观色,就闭了嘴没说话。
这一番话有礼有节,老赵一个粗人都莫名听了觉得舒服,于是火气立时下去了四五成,开始打量他身边的这个大高个儿。
“你是那个老单的儿子?”
“是的,赵叔。”
“嗯。”老赵若有所思,“体会生活来了?”
“是的,赵叔。”
“嗯。”老赵又看看顾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腿。
其实从刚进门的时候顾晴就看到了,这老头儿好像是腿不好,走路有点一瘸一拐,但是又好像不太适应,应该是新摔的。
顾晴于是笑得谄媚:“赵叔,要不您说还有啥我们能体验体验的,我们就都给您干了得了。您去房里休息,不用跟我们客气。”
老赵看起来有点犹豫:“那先把这些柴都劈了吧。”他指了指那一堆的柴火垛。
老头儿确实没跟他们客气,那一堆的柴火垛简直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