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声调说:“好,我还是支持你!”
章敬康无言地抚着他的肩,内心充满了感激,他再一次享受了高贵的友情,而从友情的温暖中,稳定了正在动摇的信心。
“我们研究一下,”秦有守说,“你所说的‘想法与做法’是什么?”
“她不给我信,我不会去找她?”
“我也这样想。”秦有守说,“问题是在什么地方找她,以台北之大,难道挨门挨户去访问不成?”
“这就是我要跟你研究的。”
“我想,大致有一个方向可以搜索。”
“哪个方向?”章敬康很感兴奋地问。
“你说你在公共汽车上遇见她两次,我们假定她这两次都是回家。”
“对!”章敬康精神一振,“这个假定很合理。这样看起来,她住在小南门附近?”
“可以这样推测。”秦有守做了一个赞许的表情,“不过我还可以补充一下,她可能住在小南门到重庆南路三段,南昌街口这一个区域,这样她由小南门往爱国东路走,以及搭零南路在福州街还未下车,就都可以得到解答了。我猜想她如果搭零南路,以在女子师范下车的可能性最大。”
“我完全同意,从今天开始,就到那个区域去搜索。”
“看她那样子,可能是在哪个中学的夜间部念书。在夜间部上学,放学的时间,不妨到那里的几个公共汽车站去看看。此外,我还有一个办法,可能有效,暂时不能告诉你。”
“那何必呢?说出来听听,不要卖关子了。”
“不是我卖关子,这个方法可能办不到——如果办得到一定有结果,办不到告诉你也没有用。好在只要两三天的时间,请你忍耐一下。”
章敬康无可奈何,只能去做自己的那一部分工作,每天下午和晚间,尽量抽出时间到小南门和女子师范一带去注意每一辆公车的乘客。车到希望无穷,车去希望破灭,平均每五分钟,情绪波动一次,这一份折磨犹如精神上的绞刑,残酷无比!
到第三天,一早张开眼来,他就想到秦有守——他那未经宣布的方法,今天应该有了结果,心中顿时充满了浓厚的新希望,愉快地吹着口哨起床。
这一家人今天都起得很早,情绪也都特别的好。章老先生养了三年的洋兰,敬业奉派到日本去考察的命令,昨天刚下来;陶清芬向来“先全家之忧而忧,后全家之乐而乐”,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却是眉舒目展,笑逐颜开。
章敬康第一堂就有课,首先离开愉快的餐桌,搭车到校。课完,正预备去找秦有守,谁知一踏出教室,就看见秦有守在廊下等他。
“没有课了?”秦有守等他走近时问道。
“上午没有了。你呢?”
“我也没有了,特意来找你的。”
“我知道。”他停了一下问,“有消息了?”
秦有守微一颔首。因为他的反应欠热烈,章敬康不由得特别注意,这才发现秦有守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仿佛有种无可言宣的忧郁似的。
“怎么回事?”他满腹狐疑地问。
秦有守不答,引他到路边一株大王椰下面,席地坐下,手拈枯草,眼望晴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回事?”秦有守样样都好,就是每遇重要的问题先要在肚里做功夫,使章敬康感到难受极了。
“我在想,是不是要告诉你。”
“为什么不要?”章敬康理直气壮地问。
“我怕你会失望。”
就这一句话,让章敬康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保持着镇静,说:“不要管我,说你的!”
“李幼文是登记有案的太妹!”
“什么?”他吃力而倔强地说,“我不相信!”他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并不认为秦有守的话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秦有守说,“我知道你会大感失望!”
“不要来笑我!”他粗暴地说,但随即产生一阵浓重的歉疚和悔意。“对不起!”他软弱地说,“请你原谅我!”
“我希望你冷静。我把经过告诉你,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所以我绝对负责。”
秦有守有一个亲戚姓赵,是在台北警察局服务的警官。
法律系的高材生,学过刑事侦查的课程,也懂得司法警察调度利用的方法的秦有守,终究是一个学生,而且为了私事,利用亲戚公务上的方便,是亏心的行为,所以他不肯在章敬康面前公开他的“方法”。
他的“方法”很简单,透过赵警官的关系,去查阅“那一个区域”的户籍册,把李幼文的名字和地址找出来。
“李幼文?这名字好像听见过的!”赵警官听他说明来意后,疑惑地自问,“你说她是个很漂亮、性子很野的女学生?”
“不错,你发现了什么?”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去问一下。”
赵警官回到自己办公室,大约过了十分钟才出来。显然地,他已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