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了,现在秋收在即,要组织好百姓打好秋收。”
高县令落泪道:“距离秋收还有一月,只怕县中很多百姓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七天便可以饿死一个人,有些人现在已经开始饿肚子,没有吃的,怎么可能能忍到那时候?
高县令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县中已经有人食用青苗。”
赵含章面色一变,道:“这时候便食用,秋收岂不是要坏?”
高县令黯然道:“总要活下去。”
赵含章沉默了一下后道:“我知道了。”
她看向平舆县的关县令,“关县令来说一说平舆县的情况吧。”
……
这一场谈话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赵含章将另外七县的情况都摸了一遍,并对他们的工作做出了指示,那就是安抚好县内的百姓,做好秋收的准备。
将各县县令送走,赵含章站在县衙门口望着黢黑的县城街道一言不发。
傅庭涵站在她身侧,问道:“是不是觉得很黑?”
赵含章点头,“以前用手抚摸那些历史,只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很可怜,但真正身处其中时,才发现已不是可怜二字可以叙述的。”
她深深地叹息一声,道:“如置身刺骨的黑暗中,一点儿光亮也看不见。”
傅庭涵:“如果连我们都看不见光亮,那这个时代还有努力的必要吗?含章,你悲观了。”
赵含章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偏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对不起,今日听了太多,我没想到汝南郡其他各县的情况也这么糟,汝南郡还在战场外,那在战场里,还有争斗中心的洛阳又是怎样的境况呢?”
傅庭涵心中同样一伤,他对这个时代是没有归属感,但这一条条皆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就身在其中,他目光柔和却坚定的看着赵含章道:“我们尽己所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