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一脸嫌弃的道:“没有安排,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连蜀地的诸传都知道要告辞,他们还留下来干什么?
赵铭这个主人不接待了,被下帖请过来的士绅们也不觉得被冒犯,直接自己在园子里玩起来。
赵家的下仆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一直到正午,他们玩够了,这才相携着高高兴兴的离开。
早走一步的诸传正在县城的珍宝阁里逛着,他伸手拿起一块肥皂,闻了闻,自有一股清香,笑道:“这倒是比我们自家做的皂角香,也要更润一些,选十块,香味都要不一样的。”
伙计一听,高兴的应下,拿起篮子就往里装。
诸传转悠到铁锅前,看到这么大一口锅,眼中闪过异色,他伸手敲了敲,很瓷实的铁啊。
用这么大一块铁做锅,赵氏还真是奢靡啊。
诸传问,“这铁锅我都要了,全部包上吧。”
伙计一愣,“这……”
他迟疑了一下后小声道:“贵客,这铁锅一个就够用了吧,买这么多也是浪费。”
诸传斜睇了他一眼,“怎么,买多了你们珍宝阁不卖吗?”
“不是,”伙计斟酌了一下后道:“这锅因为是铁制,所以有点儿小贵。”
诸传还没说话,他身边的长随大荔就生气的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们郎君付不起你们钱吗?”
“不敢不敢,”伙计一直不敢说得太明白就是怕他们这样认为,他为难了一下,实在是经验有限,不知道要怎么提醒他们,这锅五十万钱一口。
最后他纠结了好久,还是没能开口,只能心惊胆战的去找箱子给他装上,同时暗示另一个伙计去找掌柜。
不等掌柜到,诸传就知道这口锅的价钱了。
因为赵含章他们的车马从门口经过,看到珍宝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赵含章便拉着傅庭涵进来巡视她的店铺。
一进门就看见伙计在打包铁锅,她惊讶,“谁这么豪富,买了一二三四口锅?”
伙计看见赵含章,眼睛大亮,立即起身道:“是九口,贵客一下把所有锅都定下了。”
赵含章更惊了,“哪位贵客?”
这样的豪客她得认识认识啊。
诸传从架子后面转出来,笑道:“是在下,没想到今日有缘,竟能遇见两位。”
赵含章看看他,又低头看看箱子里的铁锅,顿了一下,还是友情提醒道:“诸公子,这铁锅虽好,却不必多买,毕竟铁器难得,这价格有点儿高。”
诸传自觉还是买得起的,他打探道:“难道赵女郎只有这九口锅,所以不愿多卖给我?”
虽然她的确是只有这九口锅,但赵含章能承认吗?
见诸传如此自信,她便冲他笑了笑,由着他下单。
结账的时候,诸传和他的长随大荔都懵了一下,“你说多少钱?”
伙计看了赵含章一眼,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算错,他小声道:“四百五十万零一千钱,其中一千钱是这十块香皂的。”
诸传面无表情的问,“所以你们的铁锅多少钱一口?”
伙计:“五十万钱。”所以早让您慎重了,当时要是能开口问一句价钱多好呀。
但诸传买这种小玩意从不在意价钱,又怎么会特特的问一句?
诸传扭头去看赵含章。
赵含章没走,她就拉着傅庭涵站在一旁看,见他看过来,还咧开嘴对他笑。
诸传便也对她笑了笑,然后回头和大荔道:“回去取钱来。”
他家的商队已经带着他进货的琉璃制品等回蜀地了,他这会儿当然没有这么多铜钱结算的,只能动用他一直留着急用的黄金了。
现在铜钱贵重,和白银的换算基本是都是一千比一,有时候甚至能达到九百比一,所以四百五十万钱就是四千五百两,换算成黄金就是四百五十两。
诸传闭了闭眼,这个钱几乎掏空了他在这里的家底,但……
大话已经放出去,诸传没有脸说不买,他只能认下这个坑,“赵女郎这铁锅果然贵重。”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道:“铁器难得嘛,这可是熔了不少的铁才炼出来的锅。”
略微后悔
好面子的诸传郎君忍痛买了九口锅,赵含章等他走了,立即拖着傅庭涵回到县衙,先是让人去午山传话,“让他们再打三口铁锅送来。”
然后才带上他们做出来的纸和默出来的《三字经》《千字文》去赵氏坞堡。
傅庭涵一脸淡然的跟着她跑来跑去,一点儿也不嫌弃她占去他大量的时间。
前天的雪大,这会儿依旧是赏雪的好时候。
赵铭虽然不喜欢和园子里的客人赏雪,却喜欢独自赏雪。
难得父亲出门会客,家中只有他一人,很是安静,于是他翻出一坛好酒,让人热过以后就坐在透风的亭子里一边喝酒一边赏雪。
赵含章和傅庭涵兴冲冲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