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坑亲戚的人吗?”
赵瑚:其实有点儿像,但他不好说出口。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要求七叔祖。”
赵瑚这才感觉真实,在席上坐下,“说吧,何事?”
赵含章:“我想拿两套琉璃和七叔祖以物易物。”
赵瑚:“易什么?”
“粮食。”
赵瑚:“不是才夏收结束吗,过不多久就又秋收了,你这么多田地还需要买粮食?”
像他们这样的地主,不是从来只会卖粮,不会买粮吗?
赵含章:“我之前的田地丢荒,如今人口又有些多,夏收的粮食不够嚼用,只能和外面买,但从外面买,哪里比得上和族人买方便?”
赵瑚直接点头,“行吧,我与你换,也就两套吧,多的没有了。”
赵含章一脸不相信,“七叔祖这么多田地,今年收成还算可以,才二十金的粮食出手,怎么就不多了?”
“还不是赵铭,非说现在外面日子艰难,将来局势不定,不许我们把粮食外卖,只能卖给宗族一些,剩下的都要自己存起来。”赵瑚苦赵铭久矣,逮住机会就拉拢盟友,“仗着他爹代管族中事务在族里为所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将来的族长呢。”
赵瑚压低了声音道:“三娘,我知他对你也颇多意见,按说你们大房二房才是嫡支,你祖父是先族长,你叔祖是现族长,你和二郎说的话在族里还是管用的,要不你让二郎出来说几句?”
赵含章:“……七叔祖,二郎年纪小不懂事,您可别坑他。”
“我这是坑吗,我这是为你们着想,他要是能驳了赵铭,将来在族中也有威望啊。”
赵含章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赵铭,挺可怜的,带着赵瑚这样的族人在乱世里生存挺不容易的,最主要是还不能把人丢出去。
赵含章将四套琉璃杯推给赵瑚,“七叔祖要是想卖粮食换钱,不如直接与我以物易物,我是族人,伯父应该不会拦着你把粮食卖给我,拿了琉璃杯,再卖出去,虽然拐了一道弯,但目的达成了。”
赵瑚一想还真是,但四十金的粮食可不少,以现在的粮价,能买……
赵瑚悄悄的掰着手指头算,“现在外头的粮价在上涨呢,我也不多要你的,一石麦子一百文如何?那四十金就是……”
哎呀,早知道把账房带来了,所以他最讨厌以物易物了,尤其是这种贵重东西换廉价东西,好难算哦。
傅庭涵肚子饿了,找过来,听了一耳朵后道:“四千石。”
赵瑚:“这么多吗?”
他看向桌子上的四套琉璃杯,一时迟疑,这几乎是他今年夏收的收成了。
虽然他不缺粮食,陈粮也遗留下来不少,但……
赵含章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道:“我可以要一半陈粮,一半新粮,不过七叔祖得多给我一些陈粮。”
赵瑚眉眼松开,“多给你一百石?”
赵含章一口应下,“成交。”
赵瑚就让人把四套琉璃杯装上,要出门时才想起来问,“你哪来这么多的琉璃杯?”
赵含章冲他微微笑,“以后七叔祖就知道了,您回去让他们准备好粮食,到时候还要仰仗七叔祖家的人和我们去一趟上蔡,把粮食送过去。”
赵瑚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傅庭涵走到她身侧,和她一起目送赵瑚离开,“赵铭会不会很生气?”
赵瑚一家的粮食产量在坞堡里占到前五名,她一下把人一年夏收的粮食都买走了。
君子报仇,三月不晚
赵铭知道此事时,不惊不气,相比之前已经很有涵养了。
毕竟明天他都要带着赵含章去见卖铁精的人,赵瑚被她买走四千石粮食算什么?
赵铭心中哼哼,还是没忍住泄露出两分愤怒,待明年青黄不接,难民越来越多,粮价越来越高的时候,有七叔后悔的。
不听智者言,吃亏就在不远处。
赵含章在赵淞和赵铭的引荐下见到了卖铁精的人,嗯,只是个管事,姓何。
现在汝南郡太守便姓何。
赵含章下了订单,还当即买了两筐铁精后便和赵淞赵铭退了出来,“五叔祖,这何家与何太守……”
“是一家,”赵铭道:“何太守在汝南郡有十年了,不然你以为谁敢私卖铁矿?”
赵含章:“他这么撬朝廷墙角,祖父知道吗?”
“知道,”赵铭道:“大伯上书弹劾过他,然后命他每年都要将所得上交四成给朝廷,而我们家也是这时候与他们搭上关系的。”
“因为大伯的关系,我们一家拿的铁精都比别人家便宜三成,”赵铭道:“虽然大伯去了,但族长现在又升为尚书令,运气不错,他们没有调价。”
赵含章嘀咕:“难怪我觉得价格这么低……”
原来是走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