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苏源抬眼看了下?天色,估摸着杜必先也快来了,开始着手准备锅底。
厨房里空间不算太大,卢氏不想妨碍公子发挥,自觉站到了门口。
只是仍不放心,时?不时?伸头往里看两眼。
只见公子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右手拿刀,左手控着葱段,动作熟稔地将其?切段。
随后?又?把姜、蒜切片,放下?菜刀,准备烧火。
卢氏见状眼皮一跳,忙不迭进来:“公子您在上头忙,灶膛这边我来!”
锅上一把锅下?确实费劲儿,苏源也没矫情,欣然应允。
倒入足量的油,待加热至五六成热的时?候,将葱姜蒜放入煸炒。
很快卢氏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忍不住动了动鼻子。
苏源又?将花椒等?调料和些许干辣椒加进去,一同翻炒。
独属于辣椒的香味炸开,卢氏打了个喷嚏。
苏源则屏住呼吸,将更?多的干辣椒放入其?中,再次翻炒。
卢氏坐在灶膛前,只觉得整个厨房,甚至是整个院子里都飘着这股霸道的香味,嘴里疯狂分泌唾液。
终究是好奇战胜了理智,她壮着胆子问:“公子,您这炒的是什?么啊,也太香了。”
苏源手上不停:“红尖。”
卢氏前头那位主家?曾提过红尖,据说一两就要不少?银子。
反正?她从未在那家?的饭桌上看见这东西。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切身闻到红尖的香味,心说怪不得价格那么高?,这味儿可真绝。
等?时?机差不多了,苏源往锅里倒入按比例调好的骨头汤和清水,盖上锅盖,开始炖煮。
苏源捻去指腹的锅灰,让卢氏帮忙看着,信步走出厨房。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正?好,丝丝微风吹到脸上也不割脸。
苏源沉吟几秒,决定将火锅放在院子的树下?。
空气清新,不冷不热,亦可避免吃到尽兴时?被满头大汗扫了兴致。
惦记着锅底,苏源只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就折返回去。
卢氏站在灶台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锅盖,一看就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苏源忍俊不禁,揭盖锅盖,用汤匙舀了一点,抿一小口。
细细品味,似乎是记忆中的味道。
当然了,肯定不能和专业火锅店里的厨师相提并?论。
正?因如此,苏源才决定跟杜必先合作。
他手底下?可不缺有本事的厨子。
往里面加了点盐,苏源又?做了一锅清汤的。
卢氏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不时?给苏源打打下?手,对自家?公子的认知又?高?了一个台阶。
没想到公子不仅读书厉害,做饭也是一绝。
以后?和公子结成良缘的姑娘可享福了。
等?杜必先下?了马车,苏源刚好把两份锅底倒入昨天取回来的鸳鸯锅里。
一边是红油,另一边则是菌汤。
红白相称,赏心悦目。
苏源洗去指尖的油腻,指了指灶台上还剩一半的锅底:“中午你们也尝尝,可以搬张桌子去后?罩房前面吃。”
苏源把火锅的吃法告诉卢氏,拎着鸳鸯锅去了外面。卢氏慢半拍地应下?,悄然红了眼。
买菜时?她还奇怪,公子怎么买这么多分量,足够好几个人吃了。
没想到其?中一部分竟是留给他们的。
把感?激铭记心底,卢氏也跟着出去了,找她家?男人和两个孩子。
这可是公子一片好意,他们可一点不能浪费了。
这边陈大一家?带着丰盛的午饭去了后?罩房,苏源和杜必先也相继落座。
杜必先饶有兴致地看着鸳鸯锅,以及环绕在四周的荤菜素菜:“苏公子,这就是你说的火锅吗?”
苏源颔首。
杜必先奇道:“苏公子为何称它为火锅?”
苏源张嘴就来:“起初我吃的是红油锅底,因滋味火辣,便给它起名为火锅,之后?就懒得改了。”
杜必先还真信了苏源的胡诌,又?指着丰盛的生菜,所有所思:“这些菜都是放到这火锅里烫着吃?”
靖朝没有古董羹,百姓们更?是没接触过涮菜,杜必先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苏源为他详细介绍了火锅的吃法,而后?又?将调好的蘸料往他面前推了推:“烫好的菜可以试试蘸着这个吃。”
望着鸳鸯锅里咕嘟翻滚的红油,杜必先迫不及待:“那我先尝尝,至于火锅铺子的事,咱们稍后?再议。”
苏源自无不应。
二人执箸,同时?开动。
一顿饭吃得主客尽欢,满满一桌的菜都被他俩卷进了肚子里。
杜必先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子,不慎打了个饱嗝。
他老脸一红:“苏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