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绕过桌案,走到相卿面前,因着相卿比她高,倒是让她仰视着看他。
她拧着眉,脸上有些犹豫,半响她问道:“相卿,朕问你,你知道朕的来历,是不是?”
相卿浅浅的退了一步,低头道:“臣正是因为知道,才择主扶持的。”
“你来金州不久,见到了朕,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朕一直记得,却也百思不得其解,你若知道,可能如实相告?”相卿问。
“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句?”相卿的脸上带着淡笑,问的坦然。
“你说,你曾做过什么逆天之事,这件事,和朕可是有关?”魏西溏盯着他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是吗?”
相卿沉默,只是回视着她。
“你不说,朕便当你是默认,与其让朕半信半疑,朕宁肯你说的清楚。”魏西溏依旧看着他,道:“朕在思量如何处置季统的时候,也是思量朕该如何自处。朕毕竟是借尸还魂之人,本应为这天下所不容,是以,朕一直在想,朕这身体无缘无故这般疼痛,可是大限已到的警示,若是如此,朕便要妥善安置母后以及曦儿和墨儿,而季统重回正统也是应当的……”
“陛下!”相卿猛的出声。
“你做的逆天之事,可是与朕有关?”魏西溏重复问道:“是不是?”
相卿动了动唇,然后他轻轻点头:“是!”
“你……”魏西溏上下打量他,慢慢围着他转了一圈,再次在他面前站定,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朕占了这具身体?为什么会是这具身体,而不是其他人?”
相卿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臣……”他只开了个头,却没再往下说,复又低头不语。
“如何?”魏西溏往前一步,问:“你……真的会妖术?”
相卿被她这一逼迫,不由往后退一步,道:“陛下!”
“说!”魏西溏道:“朕想知道答案。若你原本就是与朕是一条绳上的,朕若自己一个人烦劳,岂不是太过不公?相卿既然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无论如何也要有个报答相卿的理由。相卿以为呢?”
“陛下何必知道呢?臣用什么法子,为何这样做,这对陛下而言并无不妥,更何况最终得益的是陛下,不是吗?”相卿问:“陛下若是知道,又能如何?”
魏西溏笑:“又能如何?这倒是,朕并不能如何,不过,这会朕不再疑神疑鬼,也不再质疑相卿对朕的忠诚之心。相卿以为呢?”
相卿平坦的眉头微微拧起,他慢慢抬眸,掀起眼帘,道:“臣曾跟陛下说过在梦中见到过一位女子。”
魏西溏点头:“你确实说过,那又如何?”
相卿看着她道:“臣见到的此女,绝色倾城艳绝天下,她身着红衣,一头墨发,她原本应该是在红墙黑瓦之中指点江山呼风唤雨,只是,臣见到她的那一晚,她却遭受了万箭穿心之苦,含恨而亡死不瞑目。”
魏西溏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张了张嘴,抬头看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她的手碰到了桌案,用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半响才缓缓道:“那又与你何干?”
相卿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臣仰慕陛下。臣要陛下同世重生,不惜一切代价达成陛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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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事重提
魏西溏回视他,半响她“嗤”的冷笑一声:“荒唐!”
“陛下不信?”
“朕要如何信你?”魏西溏冷笑:“梦中所见?你倒是会扯!梦中见过一次的假人,你的仰慕从何而来?”
相卿低头:“陛下若要问臣,臣自然不知如何作答。可臣自梦见陛下之后便是念念不忘。陛下就算不信又如何?臣终究还是让陛下同世重活,陛下信或不信,与臣而言并不重要。陛下只需知道,臣曾为陛下做过此事,臣辅助陛下至今,臣对陛下无半分恶意,”
魏西溏沉默,而后她缓缓站直身体,点头:“说的也是……”
然后她慢慢转到桌案后面,缓缓坐了下来,她按着太阳穴,闭着眼道:“既然是你让朕有了如今的身体,那么,你可是会有法子让旁人也能像朕这样,借尸重生?”
相卿摇头:“不能!”
“为何?”魏西溏顿了下,她抬头看着他问:“为何你对朕可用还魂之术,对旁人就不能?”
“因为,臣对陛下有执念。”他上前一步,道:“臣对陛下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执念至深,不论多少疾苦都不能退了臣的此番执念。所谓逆天,不过是违反常态,打破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规律罢了。臣破的就是这个律。有婴儿被生下,必然就有人死,本该绝命之人,若要复生,便只能借旁人的命。臣若要让复生一人,便要借一些特别之人的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