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轻而易举,那力道反倒用得太大,整个儿扑进了他怀里。
一扑进他怀里就打他,小拳头自以为用了多大的力气,其实于他不过挠痒痒。
真叫她还,又不舍得还,一手把白狐揽着:“梁狗,再敢说我平,我就对你不客气。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企图跑走了又回来?你说实话我就收养它。”
又闻见少女发上的淡淡花香,萧孑低头看着芜姜气羞的脸容。她颊儿红了,一说她平就脸红。他这些日子早已把她摸透,知道但凡说真话她一定不肯信,便随口扯了个谎:“是。但你的马儿不听话,过了别雁坡几里地就不肯再走。我记起某个地方还有个小妞在等我,想想只得又回来。”
她果然暗自得意起来,也不晓得是为她那匹其实已经被收买的马、还是为他最后的那一句话。这下肯抬头看他了,撅着嘴儿:“项子肃那你说,这是你头一回送姑娘家礼物嚒?”
“你问这做甚么?”萧孑似乎并不乐于回答这个问题。
芜姜才不管,把唇瓣抿了一抿,抬起濯亮的眼眸去看星空:“那……是不是也是头一回爬女孩儿的小嘴呐?”
女儿家的第一次,这个问题对于她很郑重,她非得听他亲口说一遍不行。
夜色下一幕幽蓝,少女额前珍珠在水边闪着粼粼波光,使她的黑瞳显得越发明亮。那眉尖一点红痣因着这光亮的映照,看起来竟说不出的妩媚。
萧孑蓦地有些木,惦记起某天晚上吃尝过的味道。那目光便不由衷迷离,修长手指捻起芜姜的下颌,贴近她的唇:“可恶,那死胖子都和你说了什么?”
芜姜又看到那冷长凤眸里的一团火了,白天看见心里不怕,这会儿却有些慌。但她就是止不住想知道呢,就想要探知他的所有一切。也不知是不是这夜色壮了胆,便继续应他:
“他说还是头一回见你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说要是换作别的女人爬你的嘴儿,一定被你割下舌头喂了狗……还说你觉得我今天好看,那么多青年看我,叫你心里止不住酸。说你平时故意对我冷,是怕喜欢上我以后难以自拔。项子肃,你敢不敢说是与不是……唔,你干嘛?”
该死。那红红小嘴儿一张一合,字字珠玑,只叫萧孑顿生一股被洞穿的窘迫与愤怒。他时至今日二十三岁,还没有哪个人敢将他心思这样赤摞摞地刺透。
那精致薄唇对着芜姜的口儿猛地便啄下去,心里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掉,顶好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许久了,才抬起头来发狠道:“你说是与不是?……再敢多说半句,别怪我继续对你不客气!”
那忽然一触而来的凉薄与温软,间掺着尘土的涩苦与清甘……一种陌生却叫人染瘾的男儿味道。
芜姜半张着嘴儿怔愕着,眼目濯濯地说不出口话。她对酒后的那一次可分毫没有印象,这会儿只觉得窘得不行了。好吧,她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一丝想要回味的情愫。却原来被男人亲是这样的,缠缠腻腻,叫人心慌慌、气都喘不上来,麻得不行了。
“无耻梁人,你刚才做了什么龌龊?”芜姜擦着嘴,拳头一发狠捶过去。
萧孑却把她小拳儿用力一擒,龌龊?呵,天晓得那天晚上到底是谁主动?倘若不是她忽然袭他,他又怎会知道世间还有那样一种叫人魂飞魄散的味道,并在之后夜夜贪渴而不得。
只觉得那梦中无数次欺负她的痛感瞬间回还,二人滞滞对视了一眼,趁她咬唇发怒之际,他又蓦地俯下薄唇噙住她。
这个女人,真让他有一种无处遁逃的沉迷,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是假戏,她却一定要他真做。她就是喜欢黏他缠他,也不管他对她的冷漠,频频主动挑衅着。天晓得他承受着多大的煎熬,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她的仇人,却又无力抗拒。那煎熬便化作齿间的缠磨,叫她在他的惩罚下渐渐化成了一滩水儿。
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为甚么一定又要回来这一趟,或者是为了那串把玩了快二十年的佛珠,又或者是别的。但没想到他回来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哄她。他这一辈子对女人的耐心都提前被她消耗了,将来他的妻子都不剩下多少。
“唔……”芜姜被萧孑箍着腰动不了,只得踮起脚尖。
“满意了嚒?想了一下午嚒?我现在后悔没把你杀了!”他揽过她,想把她抵在身后的马背上,但马背不稳,干脆蓦地把她轧倒在河边。两个人都是生疏,那唇齿间凌乱,她抵挡、他探索,气喘吁吁,像山崩地裂前的危兆。忽然把她咬住一缠,她整个身子都瞬间颤了一颤,他便晓得了正法,开始霸道起来。
一种男人与女人的体验叫人陌生,芜姜早先还推挡着萧孑硬朗的胸膛,待到后来被他覆住,便只是顺着他的攻略任由着他欺负。但她竟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样的旖旎,反倒有些想要继续,那腻腻缠缠,像丝缕分不开,让芜姜想起了父皇与母妃遥远的爱情。
“……子肃,你干嘛?”她听见自己叫他的名字,声音像猫儿一样,陌生极了,娇娇咛咛的。
“今后还说不说了?”他竟然还发狠地恐吓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