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意义了。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再说吧。
反正,说不定半年之后,她那奇怪的病症一发,就又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管了呢。
于是她索性痛痛快快地收下了东西,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甚至都没有怎么跟项锐道谢——太客气了总是会伤感情的。不管这感情是真是假,至少现在,还是不要扫兴为好。
冯婉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倒是项锐有点儿纳罕——上一次他送那木牌的时候,冯婉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这一次他原本以为冯婉会问上几句,这样他也好有借口再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挺好……
可是,冯婉却什么都没问。
没奈何,他只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反正,很快就能再见面。还是快把正事儿办完吧,那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个,项锐又高兴起来。他笑着跟冯婉到了别,就消失在了门外。
临走前还叮嘱她没事儿就多休息,外头的事儿,一切有他,不必担心。
冯婉一愣,脸上的微笑差点儿就维持不下去了。
这位项兄看起来真的有些不对了,他大概可能真的“日久生情”了?
那可真不太好办了。
这种种纠结复杂的情绪之下,冯婉还是躺回了榻上,闭幕眼神,渐渐萌生了睡意。
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
[v]
夜深人静的时候,任何一点儿轻微的响动总是十分明显的。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偏偏还有一线月光穿过窗棂洒在了床前的空地上,正好给来人打了一点儿追光——更显得他装扮奇诡,行踪飘忽,仿若鬼魅。
冯婉原本已经是半梦半醒,这一下直接就给吓清醒了。
不过她却并没有尖叫出声儿来——因为她就算张开了嘴也发不出来声音。
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她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惊恐之后,她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种事儿,她虽然这辈子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上辈子做皇后的时候,可没少遇到。
刺杀。
绑架。
什么都有可能。
但是既然没有当场下杀手,那必定是有话要说——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头,只要有所求,那就有的谈。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自己先稳住阵脚不要慌。
只要对方判断你不是害怕,可以进行对话,那基本就会放松钳制,让你开口了。
果然,见她的表情恢复了平静,手脚的动作也放松下来之后,那人影也忽然动了。
只见他随意挥了挥手,手里的一条细长的黑影一闪,直接奔着她飞来。
冯婉面色平静,直视着他,并不闪躲。却见那黑影在快打到她脸上的时候忽然转了个弯儿,往她的枕头下边儿飞过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冯婉才看清楚这东西居然是一条长鞭。鞭子通体漆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细长柔软,十分灵活。
这鞭子绕过她的身体,如同灵蛇一样钻进了她的枕头下面,把里头那块项锐才送她的玉牌卷住,又飞回了那个不速之客的手里。
他拿着那玉牌端详了片刻,便就轻笑道:
“果然是项小二看中的女子,真是不一般,胆子倒是挺大。”
这话一说,冯婉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玉牌,奇怪的装扮,武功很高,性格非常特立独行……这不就是项锐那位师叔?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项锐前脚刚走,后脚他这位师叔就到了。
她叹了口气,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已经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既然人家都自报家门了,自己这边儿也不能太失礼了才行。
来的这位是项锐的师叔,故此,冯婉也客客气气地拱手施礼道:
“见过瑶师叔。”
这一声称呼落地,那男人顿时笑了起来:“哟,还挺聪明的,那就更好了。”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虽然因着光线的问题看不清楚脸,但是光是看着这个态度就感觉他十分闲适,根本就不像是闯入了皇宫内院的“刺客”,反倒像是一个进了自家园子旅游观光的富贵闲人。
冯婉也笑了:“瑶师叔过奖了。”
“行了,客套寒暄完了,就得说正事儿了。”这位瑶师叔虽然名字很是女性化,穿得也很是花哨,但是人倒很是干脆利落。
他将那玉牌收进怀里,直接跟冯婉摊了牌:“原本呢,我都已经是佛门弟子了——虽然还没落发,但是我的心早已皈依。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些红尘俗事,我本来已经不想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