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把牛芳姑给拖下了车。
没想到,牛芳姑居然立刻就跟这个老神婆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认亲”大戏。
被堵着嘴巴的牛芳姑眼泪汪汪地对着那老神婆喊道:“呜呜!”
老神婆也有些错愕:“芳儿?”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拿掉了牛芳姑嘴巴上的抹布,跟着就跟牛芳姑抱头痛哭、呼天抢地。
这个说:“天啊,哪个天杀的把你捆成了这样?”
那个道:“还不都是冯家那个死丫头。”
“没事,芳儿不怕,师父替你做主。你放心,今儿就送这死丫头上路……”
听到这里,冯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哎哟,您老这是说什么呢?我好害怕啊。就怕你们两位技不如人,到时候自食其果。”
这话一说,她们俩愈发生气,两双混浊的眼睛盯着冯婉,简直想要将她咬下一块肉来。
冯婉对这两个老巫婆的胜利会师根本没有怎么在意,不过现场却还是有她在意的东西。
这祭坛的形状,果然是按照古法来的,可见,等会儿的确是要献祭人命的。不过,既然是她来,那就没事了。
她之前就已经推算过,这几日必定会下雨。
不过具体是哪一天、哪个时辰还是要再推演一番。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表演。
这种祈祷仪式,关键还是看气势,在这一点上,冯婉是专家中的专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输。
潘家的族长,也就是潘学文的爹,也出席了这个祭祀大典。
见到冯婉,老爷子很是诧异,连连问潘学文:“文哥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婆?”
因着冯婉就站在他们面前,潘老爷子又是个大嗓门,潘学文顿时有些尴尬,看了冯婉一眼之后,更是连脸都红了,小声道:“不是神婆,是神女……”
潘老爷没听清楚,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什么?”
“哦,儿子是说,这位冯姑娘,是牛家村最有名的巫者,一定能够给咱们镇子上求来雨水的。”
冯婉只不过看了他一眼,潘学文就羞得连头都不敢抬,红着脸回答他爹的问话,声如蚊呐,少不得又挨了他爹两个白眼。
“最好是这样,若是她不行,就还是让钱婆再试试。”
钱婆就是那个牛芳姑的师父了。
没想到这牛芳姑居然还能有这个运气,能够有个师父来保驾护航。
但是冯婉知道,这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运气,必定是村长牛富贵的安排。
她稍微一张望,果然见到牛富贵带着他老婆跟闺女牛惠香在人群中围观,那一脸的得意,肯定是觉得这次弄死她的事儿一定稳了。
族长潘老爷子亲自出面,旁人都不敢造次。
故此牛芳姑还是要按照之前冯婉提的条件作为襄助者陪着她上祭台的。
跳个祈雨舞这件事,对于冯婉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倒是牛芳姑,即便有钱婆和村长一家撑腰,却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好像冯婉要怎么样了她一样。
到得了祭台之下,潘学文等人很快就迎了上来,按照冯婉的要求,十分恭敬地准备祭祀之物。
其实真正的祭祀仪式,很是繁琐复杂,但是在这种乡村小镇之上,倒是没有那么讲究。
不过,冯婉还是按照正统的要求,准备了相关的东西。
对于祭祀这种事情,她身为一个现代人,是保持着一种尊重传统,但并不迷信的态度的。
对于她来说,这事儿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反而更像是件工作,一件之前做了很多年,都已经很是熟悉了的工作。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她的一举一动,就很像那么回事儿了。
潘学文小声对他爹道:“爹,您老看看,这位冯姑娘果然厉害,看着比之前请来的几位都要更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这话一说,旁边站着的钱婆就不乐意了。
而这正是牛富贵需要的,他远远对着钱婆使了个眼色,她当即会意,干咳了一声道:
“既然用了这个规矩,那自然就要做全套,若是求雨不行,就要焚巫祭天。”
冯婉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不过,说不定是龙王老爷嫌弃咱们不够有诚意。不如先把襄助的献祭了,我再多用些心思跳一段大活儿,说不定他老人家一开心,就大发慈悲,降下甘霖呢。”
钱婆冷笑道:“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你这死丫头莫不是贪生怕死,故意胡说八道?”
冯婉叹息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说是假的,真是井底之蛙……”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样久旱的时候,光献祭主祭一个人有何用?自然是要先找两个襄助的热热场子……”
“还是说您老人家想替您徒儿来?听说您老之前已经跳了好几场了,结果都没有什么用,也该亲自去问问龙王老爷他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祭品了。”
钱婆子当然不肯就范。奈何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