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打包。”
“多谢。”
哇哇哇呜呜
不多久,俊男落荒而逃,徒让范喜言倚门而叹。料想这男人这辈子再也不会踏上厌茶大门第二次了。
唉真可惜。不容易才见到这么个美男子呢。
哇哇
回头望向那个已翻滚在地上撒泼的弃妇,她再度叹息,将“休息中”的牌子挂在门板上,哀怨地闪进厨房,眼不见为净。
厌茶,是由四位妙龄女子合资而成的。平日四人都各自有工作,开厌茶只是为了方便好友聚会。以每月开股东会的名目,集合在这里大吃大喝,联络感情。从来也没想要这间小店赚钱,以不赔钱为目标,大伙儿倒也就没有患得患失之心。
每个月的第四个星期天,是她们聚会的日子。范喜言会在靠窗的一隅替她们留下位置,煮出她们各自喜爱的咖啡,搭配合适的食物。
“这是我刚学会的锔烤海鲜面,还有上次子立吩咐过的串烧;再有水果松饼,以及煎鲑鱼。”
王伶大呼小叫:“别吧!你居然企图谋杀我的身材,我不是说要一盘生菜沙拉就好了吗?”
“范晴先吃了一大口煎鲑鱼,才心满意足地道:“不用减肥啦,趁你生长在台湾这个物资过剩的地方多吃点吧!下辈子要是投胎到非洲当饥民,也好留点美好的前世回忆。”
“吃不胖的人总是说风凉话。”王伶瞪过去。
四人之中最沉稳的周子立开口道;
“今天生意还不错,我们快点吃完,也好下场帮忙。”
“啊!这一星期来的寒冬总算过去了,我真是不敢看之前的帐目啊。”康柔云身为会计师,理所当然的每星期来店里整理帐目一次。虽然厌茶的生意不能以兴隆来形容,但也不至于糟到哪里去,但这些天被王伶的表嫂一闹,每天业绩挂零不说,还让管区警察上门拜访,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案子。
真是太丢人了。
王伶被三双眼一瞪,哀怨地瞟向不远处正在忙的范喜言。
“都是阿范啦!她不多事就好了。”
范晴不以为然道:“错的不是伸张正义的那一个,阿范顶多犯了多舌的毛病,但真正错的是你的表哥,以及你的表嫂。如果今天是你看到你表哥的风流罪证,你会怎样?隐忍不说,然后弄到你表嫂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外遇的可怜人吗?”
王伶摇头:“不至于,但聪明人都要学会明哲保身的道理,我们别当那个揭发的人嘛,看,现下不是被炸成炮灰了?”
“乡愿!”范晴批评了句。
“哪里乡愿了?这世界谁不是自扫门前雪的?尤其是夫妻之间的事,管了只会倒霉,我们可以关心、可以偷偷暗示做妻子的要小心之外,千万别去插手才好。”王伶摊了摊手:“想想这几天来我们损失惨重,就知道多管闲事是千错万错的!”
“你”范晴还有一肚子话可辩。
但周子立阻止她们变身为斗鸡。
“好了,客人那么多,帮忙去吧,为我们之前的亏损努力好过在此制造更多的亏损。”
两人看过去。可不是吗?难得假日还有这么多的客人上门。毕竟她们这边的客户层是上班族,在假日时,商业大楼区顶多有小猫两三只在路边晃,今天什么日子啊,生意这么好,让阿范与两名钟点工读生忙翻了过去。
康柔云吃完最后一口海鲜面,起身笑道:“虽然我们从未期待过赚钱,但看到生意这么好,还是觉得很兴奋,快帮忙吧,钞票正在对我们投诚哩!”啦啦啦踩着梦幻的脚步,彷如倩女幽魂地飘去。
“钱嫂。”王伶与范晴一同唾弃她的背影。然后乖乖地投入服务生的行列。
范喜言过来收盘子,有丝讶异地问:“咦,这么快就散会了?”
周子立慢条斯理地吃完她的餐点,微笑道:“斗嘴这种小事可以延后,先忙完这些人潮再来嗑牙也不迟。”
范喜言点头。沉默了一会,直到收拾完东西才看向周子立。
“我做错了吗?”
周子立扬了下眉。了解她问的。
“没有所谓对错。又不是作奸犯科,哪来这么严厉的批判。”
“可是”
“你觉得你错了吗?”
“并不!但似乎其它人不这么认为。”
“阿范。”周子聊拍她的肩:“觉得自己没错,那就继续保持这种正义感啊,有啥不好?”
范喜言再一次确认:“你不会觉得我始终与这边格格不入吗?”
周子立难得地笑出声:“阿范,相信我,这恐怕跟时代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过一千年,也仍然会有你这样性情的人出世。”
话完,帮忙招呼客人去了。
范喜言闻言一笑。隐约感到不自在的心,终于开始释怀。
或许她是多舌了些,但那些引来的风波,从来不是她的错,她一直是那么认为的。错的是那些做坏事的人,但她却总是被抱怨最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