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倒是有发现一点端倪。”
“哦?子和快快讲来”
“天子的迁都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他把属于他的嫡系人马都留在了南阳,只带着足以自保的军队回许,总不可能是为了让孟德方便挟持他吧?只是……天子可从来没说是什么时候迁都,我想,天子应该是认为现在确实还不是迁都的时候而已。”
夏侯惇问道:“不是时候?子和这是何意啊。”
曹仁也跟着道:“是啊,如果单单只是因为准备不足,那就更不应该让孟德在此假黄钺了啊,这不等于是放开手脚的培植势力么。”
曹纯摇了摇头,道:“南阳与许都相比,太不一样了,许都先后受董卓和黄巾扰乱,早已经是一片废墟,我们经营的越久,我们的影响力就越大,但南阳不同,这里,到处都是勋贵啊。”
“我比你们早来几天,曾亲耳听到过天子责骂勋贵骂得有多狠,多难听,相比之下至少我在许都从没有见过天子对谁这么苛责过。
这两天我也详细的考察了天子的屯田之策,对流民,对兵卒,都是极好的,但对本地勋贵却颇为苛责,不但要他们出两天置换鲁阳一代的有主之地,还要他们出佃户出农具出口粮,甚至天子最近还要建什么……风水车?不知道是干嘛的,但要一口气建十几个,成本极大,同样还是让勋贵们出。”
“据我所知,这月余以来,不管是刘表在的时候还是韩遂来了之后,天子坐拥数万大军,大半都下地屯田去了,却从没有打过邓县,只是一直让张飞护卫乡里,阻止他们劫掠而已,你们看着像不像是……养寇自重?”
曹操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好人他来做,恶人我们当,他在民间当他的仁君圣主,拍拍屁股回许都去了,倒叫我们顶在前面替他收税,替他挨骂,等咱们干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再行迁都之事,坐享其成,好高明的算计啊,真不愧是天子,谋算的可真够远的了,怕是他刚来南阳的时候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郭嘉也道:“此乃阳谋,就算是咱们看出来了,也只能认栽,咱们不做,天子就让杨彪做了。”
曹操呵呵苦笑了一声:“天子之谋一直如此,我都已经习惯了,唉~,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