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红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阮玫身上,没有注意到苏爸的反应。
苏爸连忙收起意外的神色,改成恭敬:“大师请坐。”
内心很是惊疑:大师,你这一路顶着一张死人的脸过来,确定没有问题吗?
阮玫摆着一张高深莫测的面瘫脸,看起来还挺能唬人的,至少红姨没发现不对。
“这件事我先前说过了,把握不大,中途也可能出意外,你们要是考虑好了就把钱准备好,我还得准备不少东西。”
“只要能救我儿子,钱不是问题。”红姨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三百万,密码在背后,还请大师笑纳。”
穷逼阮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差点失态,幸好藏在她领口里的小纸片人关键时刻狠狠地扭了一下阮玫的肉。
疼痛使阮玫瞬间清醒,三百万又怎么样,不照样得捐一半出去吗?想想就肉疼。
“钱我收了,时间地点会另行通知,那么,就这样。”
阮玫准备拿了钱就走,这也是苏云韶对她的叮嘱,少说话,少做表情,维持高冷范——普通人认知中的玄门大师都是这个模样。
忽然,红姨喊道:“大师,还请您等等。”
阮玫:“嗯?”
“大师,我献祭灵魂以后,我的亲儿子就能掌握身体的主动权了吗?”红姨迫切地问。
阮玫:!
这个问题超纲了,她不会啊!
小纸片人揪了阮玫一下,阮玫会意张嘴做做口型,声音由小纸片人来发:“得看灵魂修补的情况,最好的情况是两个人的灵魂达到平衡状态,商量好平日里怎么交换着使用身体。”
“只想着让你儿子活下来用那具身体是不可能的,另一半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如果为了你儿子要灭杀他的灵魂,只会增加他的罪孽。别以为恶事是你做,就不会加诸在他身上。”
红姨大惊:“我儿子完全不知情,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为什么要算在无辜的他头上?”
“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不算无辜。”阮玫配合着小纸片人的声音,“母亲爱子,为子谋划,那么也只有伤子,才能令母亲罢手。”
正好被戳中软肋的红姨嗫喏半天,无话可说。
“……那、那我献祭灵魂以后,他的寿命会正常吗?还有下辈子吗?”
小纸片人:“寿命不足是上次施展邪术的代价,你补足了他的灵魂,并没有解除邪术本身,顶多能让他多活几年。具体怎么解邪术,还得等牵引出灵魂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看。”
阮玫多加一句:“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小纸片人:“……”
“钱不是问题。”此时此刻,红姨万分庆幸自己有个有钱的老公,卓然也就这么点用处了。
“还请大师尽全力施展!”
小纸片人:“自然。”
阮玫离开了,苏爸准备避让出去,好让红姨有时间收拾心情,却被红姨叫住了。
“学长,我这样,是不是非常难看?”
苏爸:“我只能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和闺蜜,在母亲这个身份上,你是合格的。”也没有几个母亲能做到为儿子手染鲜血、献出灵魂的地步。
红姨勉强地笑了笑,好歹在初恋的眼里她还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就妻子而言呢?”
“你们夫妻的事,我一个外人不予置评。”
你们夫妻啊……红姨勾起垂落到眼前的碎发,打理好自己的面容,笑了:“学长,有关先前的那个交易,你既然已经引荐大师给我,那我就该把答案告诉你。”
苏爸终于正眼看她,“是谁?”
红姨摇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引荐黑魔法师给我,帮我儿子的前提就是调换你的女儿,被调换的那个女婴也是提前找好的。”
“这么说,依依的亲生父母确实是你故意撞进医院的。”苏爸不敢相信,“为了小经轮,你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条人命?你就不怕报应吗?”
“我原来是不怕的,我没感受过报应。”间接害死亲哥和亲爸都没有报应,红姨怎么会相信伤害几个陌生人就会怎么样呢?
苏爸:“小经轮天生灵魂虚弱,注定夭折,难道不是对你最深的报应吗?”
“或许是吧。”都到了这个时刻,也没有争执的必要,红姨目光涣散,声音幽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的女儿换走,但我猜测大概是因为她命好,可能会影响他的某些事吧。”
“命好?”苏爸冷笑,苏云韶的命要是好,就不会刚出生被人换走,幼年失去养父养母,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大。
“学长,你还别不信。”红姨晃了晃手上的那只血玉手镯,“这只镯子是那人给我的,说是什么时候这只镯子发了热,热度越高,对方的命越好,经纶就会越好。”
“半年以来,我戴着这只镯子出席各种宴会和场所,遇到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你的两个女儿能让它发的热多。如果说苏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