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微顿,冷冷地说:“我从来就没有父亲…”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车辆穿梭在漆黑的夜,漫无目的,不知尽头,窗户开着,凉风丝丝入心,席卷苍穹,再吹进她的眼底,她的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整颗心都被拧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偏体鳞伤。
她一打方向将车子停在路边,双手紧紧扣住方向盘,将脸埋在双臂间,眼泪打湿在方向盘上却再也不可能照亮爸爸回家的路,小时候,她总是希望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敲响家门,告诉她:“我是你爸爸。”
可直到这一天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梦境!
有些人,如果从她出生就不曾出现在她生命中,那么一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了…
瑟瑟的秋风,绵绵的哀愁,可她是于桐,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百年长立,枝繁叶茂,这是她母亲给她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姓名。
她抬起头擦干眼角的泪,好像两分钟前的她已经成了过去式,她再次发动了车子,却看见街对角有一家非常小的店。
她盯着那个街角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再次停下车朝那里走去,门口挂着一个有些禅意的黑色木板门头,店名叫“系缘社”。
门面很小,有道门帘在微风下晃荡着清脆的响声,夏璃拨开门帘走了进去,鼻息立马嗅到一股异香,有点像是西域的香料,很冲大脑。
店里光线很暗,吊灯,壁画,奇奇怪怪的装饰品几乎将这个巴掌大的小店塞满了,有种琳琅满目的混乱感,倒是墙上挂了很多珠串手链,项链,或者造型别致的摆件,大多都是用各种颜色材质的绳子和种类繁多的珠子打成结制成的手工艺品,几乎没有一件是一样的。
不一会店里走来一位中年女人,戴着孔雀蓝的头巾,身上包裹得很严实,只能看见脸,有些神秘的打扮,虽然应该不算年轻了,但五官依然精致,眼里流露着曾经沧海的通透,夏璃只看了她一眼,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她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种俯瞰世事的明净。
她对夏璃说:“随便看看。”
夏璃看见她手上戴着一串很精巧的绳结,于是问她:“这里的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老板娘打量了一番夏璃,露出些许意味颇深的笑容:“是的,亲手编织,纯手工打造。”
夏璃也笑了,忽然感到一丝亲切感:“我妈以前也很会编织东西,可我没有学会。”
说着她突然想起什么,拿过包说到:“对了,我有两颗珠子,你看能帮我编到一起吗?”
她从包里分别拿出那颗祖传的绿珠子,和之前寺庙住持赠予她的菩提子,老板娘先是拿起那颗绿色的珠子,随后有些吃惊地拿到台灯面前,将眼镜戴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惊讶地抬起头问夏璃:“姑娘,你这颗珠子哪来的啊?”
夏璃说:“我妈留给我的,怎么了?”
“你这是一颗高古玛瑙珠,我上一次看见高估玛瑙珠是八年前了,成色不如你这颗,成交了上千万,你有出售的意向吗?”
夏璃笑了笑:“祖传的,不能卖。”
老板娘很可惜地接过另一颗菩提子,然而当她触手那颗菩提子时,整个脸色徒然一变,弄得夏璃也跟着心一拎:“这…这颗也有问题?”
老板娘盯着那颗菩提子看了半晌忽然握在掌心念了一串经文, 夏璃完全听不懂,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见老板娘双手合十, 虔诚地将那颗菩提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块黑色绒布上, 随后严肃地抬起头问夏璃:“这颗菩提子你是怎么求来的?”
夏璃如实相告:“一位没见过的住持赠予我的。”
“没见过?”老板娘短暂地沉思了一瞬,说道:“诸法由因缘而起。”
说着她回过身一抽, 夏璃勾着头看见她身后那排柜子里存放着大量的线团,粗细颜色各异, 种类也非常齐全, 光玉线的类型和色号就排得满满当当,不过这个女老板似乎并没有要让夏璃挑选的意思。
她直接蹲下身,在柜子里面翻照了半天,将外面的玉线团全部拿开, 才从里面众多小盒子里找到一个古朴的木盒, 随后拿起木盒回身放在夏璃面前,将复古的小锁扣向上一掀, 木盒里一团深红色的线团便出现在了夏璃眼前。
在夏璃看来, 这团深红色的线和普通的云线并无二样, 只是纠结在一起十分凌乱的线团。
可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老板娘拿起那根线轻轻一抖, 原本缠在一起的线团竟然顺滑地解开了,夏璃灰色的瞳孔骤然放大,凑近看了看,才发现这根线似乎和一般的云线有些差别, 更轻盈也更光亮,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夏璃竟然觉得这根线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她有些讶异地问女老板:“这是什么线?”
女老板将这根线平放在菩提子旁边,对她说道:“蚕丝线,不过不是一般的蚕丝制成的,你听过天山雪蚕吗?”
夏璃摇了摇头,老板娘告诉她:“雪蚕生阴山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