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三哥,这可是顾霄送给我的,首都一套房将来要涨到上千万呢,80万,我可以买两套房囤着。”
阎肇不说话,停了车,打开车门,示意陈美兰下车。
陈美兰不肯下车:“马上就去银行进账,不然支票要过期了。”
“支票的有效期是十个工作日,今天是节假日,进不了,回家。”阎肇说。
这男人越来越上道了,连支票的有效期都知道。
“这钱是我的,必须马上进到我的个人账户上。”陈美兰又说。
阎肇再看了陈美兰片刻,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过完十一就进,我帮你进。”
“真的?”陈美兰犹豫着问。
这男人,把国家,永远看的比自己的小家更重要,也把大局面的利益,永远看得比他们一家人的利益更重要,不过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会把钱进到她的账上,就肯定会进。
莫不,他突然转性了,把她的一点小心情,看的比一个大型油漆厂的生死存亡更重要了?
这可有点不像他的脾气性格了,陈美兰怎么都觉得不对。
果然,阎肇默了片刻,才说:“我觉得这事儿还没完,顾教授突然之间抽干三宝油漆厂的流动血液,肯定有他的目的。”
所以说,不是阎肇把陈美兰的小情绪看得比一个大企业的生死存亡更重要。
而是因为,他看穿了顾霄的伎俩和手段。
这狗男人呐,顾霄堪城府深了吧,但他的城府,比顾霄还深。
是的,这时顾霄才启程前往新加坡,还没有喊熊大炮去新加坡。
熊大炮听顾霄的话,把企业的流动资金全部给了陈美兰,但是三宝油漆厂也要存活啊,怎么办?
他于是把房子,车子,以及熊小花的几个服装店全部抵押出去,从银行贷出款来,继续做三宝油漆。
毕竟钱是小事,事业更重要嘛。
而就在熊大炮背了一身债,举步维艰时,顾霄才把他喊到新加坡,宣布,要让他从此接手,经营自己的国际废料公司。
所以,又是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熊大炮是因为自己的讲义气,重承诺,以及坚持不懈,最终拿下国际废料公司的。
而顾霄,哪怕到临终,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也在玩弄人心,亦或说,用自己的方式调教着他自认为,还算成材的后辈们。
毕竟曾经苏文说过,自己放他走,是为了让他把他的知识流传下去。
教书育人,散播知识,顾霄干了一辈子。
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也不像陈美兰所揣摩的,爱情比不得一条命更重要。
比不得人世间的享受更重要。
而是,他奋力拼搏了一生,同时也教书育人了一生,自认为自己还算获得了一些成就,而这成就,只为当他身死,当他在另一个世界跟苏文相逢,他能理直气壮的面对那个女人,并且告诉她,自己幸不辱命。
那时他会才觉得自己配得上曾经,被苏文的拯救。
他在精神上,才是能跟苏文与灵魂中共颤的那个人。
他的爱情脱离了世俗的狭隘和欲望,以及低级趣味。
而这些,顾霄从不求任何人能懂,他甚至,不屑于为人懂。
这是他的清高,他的坚持。
……
再说村里,虽说面临着拆迁,但因为安置点还没下来,家家户户也都是住着人的,今儿十一,国家放大假,这会儿下午五点,正是村里人出来闲逛的时候。
拆迁是个大话题,只要一日不定调,大家就能唾沫横飞,说一日。
一见陈美兰从车上下来,阎三爷就得喊一声:“这不美兰,你回来啦?”
“三爷,我看你精神好啊。”陈美兰笑着说。
“好,好得很呢,就不死,气死那帮王八蛋。”阎三爷目光一狭:“美兰这裤子好,叫啥,牛子裤是不是,可真漂亮。”
这老爷子,至死不脱流氓气。
陈美兰穿的是牛仔裤,但阎三爷这种老流氓,就非要说成牛子裤。
不过很吃惊于阎三爷的视力,陈美兰悄声问阎肇:“三爷能看得见?”
“能,齐松露带他割了白内障,他现在眼睛还行。”阎肇说。
阎三爷又是一句:“不但眼睛好,身体也倍儿棒,我就瞅着我那帮孝子贤孙们,他们有啥脸从我家松露手里抢房子。”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阎三爷并非完全没有任何亲戚,阎西山是侄子吧,还有好几个外甥呢,很早以前,革命年代就跟阎三爷划清了界线,不但没往来,而且还曾批斗过他。
但最近房子要拆迁了,他们居然齐齐冒了出来,吵着要继承阎三爷的房子。
可能吗,这几年阎三爷病了是齐松露照顾,眼睛是齐松露带着做的手术。
房子要拆迁,阎三爷准备全办到齐松露名下。
给外甥们,屁都不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