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的穿着打扮懒散而又随意,连衬衫都是松松垮垮的,却偏偏给人一种精致妥帖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他抬手摘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目光疑惑的打量着陈嚣,最后发现自己和对方并没有交集,皱了皱眉:“你认识我?”
容宣是文学网站知名作家,笔下不少作品都被改编成了影视剧。这次翻拍的《逐鹿》也是他的作品,剧组特地聘请他来当编剧。
陈嚣上辈子参演电视剧,没少和容宣打交道,就连后来写回忆录,都是对方推荐的出版社。他们两个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当然,仅限于上辈子,这辈子他们还不熟。
陈嚣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编理由找补:“哦……你是那个……那个很出名的作者嘛,《逐鹿》也是你写的,我是你书粉。”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容宣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看了陈嚣一眼:“谢谢。”
他语罢重新戴上眼镜,转身离去,也没说找陈嚣要个签名什么的,看起来相当另类。
小多见容宣走远,小声嘀嘀咕咕:“这个作者怎么看起来那么拽。”
陈嚣用房卡开门,闻言瞥了他一眼:“他当然拽,不拽怎么写得出来那么多虐文,被读者骂成屎都无动于衷。”
嗯?虐文?
原本一直躺平的系统忽然诈尸般醒了过来。它盯着容宣走进电梯的背影,不知想起什么,眼睛忽然亮了亮。
陈嚣对此毫无所觉。他回房间收拾好行李,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一边看剧本一边等祁遇白收工。直到后半夜凌晨三点的时候,才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陈嚣听见动静,起身下床开门,果不其然发现门外站着祁遇白,赶紧伸手把他拉进了房内:“怎么现在才拍完戏?”
祁遇白来的时候怕被人看见,手里还拎着一袋零食。万一被发现了也可以找理由说是给同事分夜宵。
他摘下口罩和帽子,把零食放在椅子上,随即倒在正中间的大床上累得动都不想动:“王彦太较真了,一个镜头反反复复拍了25条还没过,我刚好是武戏,为了方便就没下来,在上面吊了三个小时。”
陈嚣闻言无意识皱眉,掀起祁遇白的衣服下摆看了眼,果不其然发现他身上被钢丝勒出了几条印子。赶紧从床头柜翻找出自己带来的药油,倒在掌心揉热:
“你不是恐高么,怎么敢上去吊威亚,没和导演说?”
一般情况下为了确保拍摄效果,导演都会找武打替身,免得演员吊上去哆哆嗦嗦不像话。
祁遇白不吭声。一点一点蹭到陈嚣腿上躺着,然后把脸埋进他怀里,这才郁闷摇头:“没说。”
剧组里的其他主演都没要替身,祁遇白这种好面子的人当然也不可能要。王彦让他吊威亚拍戏的时候,祁遇白硬是咬牙上去了,愣没让人发现他恐高。
陈嚣低头看了他一眼:“哟,那你还挺厉害?”
谁也分不清他是夸是贬。
陈嚣掀开祁遇白的上衣,用药油给他揉肩膀。按理说演戏这种事就没有不辛苦的,比祁遇白累的也大有人在,不过真轮到自己身上还是有点心疼。
陈嚣:“明天还要吊威亚吗?”
祁遇白演的是一名江湖白衣剑客,杀人不见血,武戏和文戏几乎五五开。他被陈嚣按得舒舒服服,就差没像小猫一样在怀里哼哼唧唧了,闻言懒懒嗯了一声:“吊。”
他语罢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又睁开眼补充道:“不过不是我吊,是你吊。”
陈嚣心想该来的躲不掉:“吊就吊吧,早晚都要吊的。”
《逐鹿》是武侠片,打斗镜头贯穿全剧。毫不夸张的说,就连里面七八十岁的老爷爷都能来两招。陈嚣接戏的时候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祁遇白闻言不知想起什么,强打起精神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购物袋:“影视城中午很热,里面有小风扇和冰凉贴,明天记得让你助理带上。”
陈嚣的脑回路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闻言挑了挑眉:“啧,那你一身汗就敢往我床上躺?”
祁遇白瞪了他一眼:“我洗完澡才来找你的。”
用头发丝想想都能知道,祁遇白那么干净整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满身是汗的来见陈嚣。
陈嚣把药油塞进抽屉,随即把祁遇白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中间,直接欺身而上:“你说你洗澡了,我怎么不信?”
祁遇白偏头推开他,却还是被陈嚣擒住了手:“你爱信不信。”
陈嚣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他眉眼间,低沉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二人相触的唇齿间:“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祁遇白悄无声息红了耳朵,用手背覆住眼皮:“流氓……”
窗外夜色涌动,映出远处连绵不尽的影视古城。陈嚣看祁遇白辛苦,到底也没做什么,抱着人亲了片刻就一起睡觉了。
翌日清早,小多提前了四十分钟来叫陈嚣。结果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见陈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