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孟家。”孟振业动手前,扫视了一圈屋里屋外噤声站着的人。
视线在孟青禾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孟青禾也不惧他,直接大大方方与其对视着,甚?????是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卷翘的长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气得孟振业一时手中竟没了轻重,狠狠挥手将戒尺打了出去。
“啪”的一声,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下一秒,房间内就响起了彭娟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彭娟只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背脊上好像在同时被万根细小的针扎一样,让她苦不堪言。
一个踉跄竟直接扑在了地上,连喊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孟青禾拿手捂住脸,在心中啧啧两声,这老头下手还真是不客气啊。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脆声喊了一声“妈”,就扑在彭娟身上,正好砸在她刚被打的背上。
“爷爷不准打我妈,呜呜呜。”
孟青禾皱起眉头,并不是因为有人出来阻止了实行家法,而是从她所在的位置看过去,清楚地看见了彭娟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布满薄薄的细汗。
这坑娘的小家伙儿,压着自己妈的伤口了都不知道,她都替彭娟疼。
但是所谓敌人越痛我越开心,孟青禾勾起唇角,淡声提醒道:“爷爷,家法不止这一下吧?继续啊,老爸,快把这小孩儿抱走,别挡着了,误伤可就不好了呀。”
闻言,孟保国下意识上前把压在彭娟身上的孟学聪给抱了起来。
孟学聪不停地拍打着孟保国的脸,手脚并用的要从他身上下去。
不知道这孩子白天去哪儿皮了,浑身都是脏泥,跟之前掉进淤泥潭的孟青禾有得一拼。
所以他这一挣扎,就蹭了孟保国一身,就连平时大大咧咧不怎么注重外表的人,都皱起了浓眉。
偏生这皮猴嘴里还骂道:“二叔坏,混蛋,放聪聪下去,不然晚上我叫奶奶放大黑咬你。”
大黑是黄秀英养在院子里的那只下蛋老母鸡,平常最喜欢追着孟学聪满院子跑,以啄他屁股为乐。
所以他最怕的不是家里的长辈,反而是这只鸡。
孟学聪以为此话一出,这个讨人厌的二叔肯定能放过他了,谁料对方反而抱得更紧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孟保国一双大手牢牢锁住孟学聪的腰身,力道不由用得大了些,后者脸都憋红了。
“保国,聪聪一个小孩子家,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快给我抱。”黄秀英心疼的伸出手从孟保国怀里抢走孟学聪。
“奶奶,二叔打我,呜呜呜。”孟学聪见到黄秀英,那就跟老鼠见到大米一样,双眼直冒亮光。
“……”他说谁打他了?
孟青禾翻了个白眼,直接威胁道:“你给我闭嘴,再说话,我晚上让大黑和你一起睡。”
孟学聪一向是家里的大宝贝,因为年纪最小,谁都让着他,再加上孟振业二老的宠爱,所以没人会骂他,更别说吼了。
这时猛不丁地被这个才见过两面的新姐姐给吼了,还说要让大黑和他一起睡,吓得眼眶都红了,嘴巴一瘪,竟是大哭起来。
“聪聪不哭不哭。”黄秀英连忙哄了两句,但是效果不佳,不由黑脸冲着孟青禾骂道:“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回事儿,谁让你吓他了?”
孟青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爽,微笑温柔的威胁道:“聪聪,再哭姐姐就来好好照顾你了哦。”
小孩子一向对大人的情绪敏感,闻言,孟学聪立马将脑袋埋进黄秀英脖颈里,收了哭声。
其他人皆看得目瞪口呆,这混世小魔王居然被孟青禾三言两语收拾得服服帖帖?
真是见鬼了。
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孟青禾又开口道:“爷爷,现在没人打扰了,可以继续用家法了。”
孟振业握住戒尺的手紧了紧,看向孟青禾的眼神渐渐变得晦涩不明,在心里下了结论:这丫头不是个好管教的。
一边想着,一边挥动了戒尺。
只不过这一下,比之上一次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力气小得跟蚊子哼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他给彭娟挠痒痒呢。
不过,孟青禾却没有开口矫正,她明白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
所以剩下的三下戒尺,她甚至都没有看,直接亲亲热热地抱住林爱云的腰身,靠了过去,嘴里道:“我亲爱的妈妈,我有些饿了。”
一直注意到孟青禾的林爱云,在她靠过来那一秒就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在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后,脸不由一红。
但是心里却舒慰得很,看来这个女儿还是愿意亲近自己的。
然后低声道:“家里是你奶奶掌家,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
想到平日里连进厨房喝碗水,都要被婆婆盯着,生怕她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