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蠕动过去用头顶陆予风的胸口,“陆予风,陆予风,醒醒。”
半晌陆予风终于有了动静,意识回笼,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皱眉看着江挽云,小声道:“那些人不在?”
江挽云摇头,“先把绳子解了。”
她们的手都被绑得紧紧的,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她凑过去用牙咬住陆予风手上的绳索开始扯。
好在可能贼人觉得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便没有重视,只随便打了个结,但也挺费牙。
“我来。”陆予风扭动身子,探头过去咬江挽云的绳索,几下便扯开了,而后江挽云将他的绳子解开,又把脚踝上的绳子也解开。
“他们在楼下吃东西,我们得赶快逃出去。”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除了下去的门,唯一的出口只有窗子,窗子并不高,但却在二楼,窗子外还衔接了一段一楼的屋檐。
如何出去?跳下去十有八九会缺胳膊断腿的,屋里只有两条被子,也不够时间撕成布条绑成绳子。
江挽云急得冷汗泠泠,那破烂的木门仿佛随时就会被人打开一般,到那时候他们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了。
“不能犹豫了,你明天还要考试。”
江家人就是想要他们最后一场考不成,就是想要他们眼看着距离成功临门一脚的时候而溃败。
江挽云想不通江挽彤怎么这么恨她,不过他们占了自己的嫁妆,只要陆予风中举了,她必定要去讨回的,所以江家人想阻止陆予风考试也合理。
陆予风突然站起身来,动作迅速地扯过两条被子,道:“裹起来,我们滚下去。”
他们不能跳下去,伤了腿还怎么逃跑,再说窗户外的那截屋檐上是有瓦片的,他们要小心别弄出声音。
江挽云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但陆予风已经走上前来,离她很近地站着,把一条被子裹在他们两人外面。
江挽云明白他的意思了,道:“不行!”
陆予风道:“目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很可能摔成脑震荡的。”
陆予风没明白脑震荡的意思,道:“没时间了顾不上那些,快!”
江挽云咬牙,不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总归摔不死。
把凳子搬过来,两个人小心地爬上窗户,而后躺在屋檐上,再合力把两床被子都裹上,再用方才解开的绳索把被子捆起来,而后把手收进被子里。
两床被子裹起来还是很厚的,下面是青石板的地面,估计只有两米多高。
但她没想到的是,陆予风的手把她搂在了怀里,把她的头也按在自己胸口,她正想拒绝,突然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上楼脚步声。
“不好,他们上来了!”
陆予风闻言赶紧扭动身子,屋檐是有一定坡度的,两个人一下像一个巨大的蝉蛹一样滚了下去。
江挽云只感觉自己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而后天旋地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的头和身子都被陆予风紧紧搂着,后背磕到地板,隔着棉被倒也不疼。
问题不大,至少她没伤到哪里,只感觉脑子有点疼,她赶紧伸出手去解开绳索,也来不及看陆予风怎么样了,两个人爬出被子,她拽着陆予风就开始狂奔。
此时贼人也发现了人不见了,赶紧翻窗出去,但不知道江挽云两人到底往哪里跑了,他们只能分头去追。
当他们跑远后江挽云两人才从一个柴火堆里爬出来。
陆予风靠着墙喘着粗气,他方才摔下来时才觉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了,尽管有棉被隔着,那巨大的撞击力还是让他的头懵了一下,他的肩膀和膝盖都疼得厉害,腰也被撞了一下。
方才是拼着一口气逃跑,现在缓过来了才感觉到疼。
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眼睛有些发黑,江挽云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就着月光看,他的手臂本就被划了一道,如今皮开肉绽的,血肉模糊。
手肘还因为搂着她而被撞得很凶,连同膝盖一起,迅速鼓起了大包。
“你干嘛啊……你搂着我做什么……”
江挽云忍不住鼻子一酸,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她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着,又经历了这一劫难,只觉得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悲从中来,恨意也剧烈翻滚着。
陆予风不顾形象地龇牙咧嘴的,看她哭了,有些慌乱,小声道:“一个人摔总比两个人摔划得来……”
江挽云不理他,抹了把泪,又去扒他的衣服看还有哪里伤到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骨头没事,被子厚着呢。”陆予风抓住她的手,“你有没有哪里痛?”
江挽云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应该没有出城,我们要赶回客栈拿文书,还要小心那些贼人又找回来。”
第三场考试,他们不能放弃。
陆予风点头,撑着墙壁想站起身,江挽云赶紧扶着他,他费劲地站着,只觉得两条腿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