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抓了抓头,指了指门外,指了指肚子。
“你拉肚子?”江挽云皱眉,好端端地怎么会拉肚子。
杜华点头。
她与他晚饭吃的是一样的,她却没事,莫非问题出在那碗面里。
杜华捂着肚子,表情有些扭曲,他挣扎了一下,又转身开门出去了。
当时小二问她要几两,她说三两,是不是旁边有人听到了误以为她是给陆予风点的面。
陆予风也想到了这一层,在房间里踱步着。
杜华这么健壮的人都拉成这样,若这面真是陆予风吃了,不得拉半条命?那两天后的考试怕就根本没法子参加了。
果真防不胜防。
“我们天一亮就走,这药是谁下的我们没办法追究,现在最重要的是乡试。”
江挽云抓了抓头发,她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喜欢抓头。
穿越了大半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难搞的情况。
对方是谁,有多少人,会干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陆予风道:“对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不如我们分开走,掩人耳目。”
江挽云闻言道:“有道理,那明天我与杜华坐马车,你乘人不备从后门走,路上我再弃了马车混进人群里,我记得白天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天香楼,就在那里汇合。”
这样的话即便有人跟着马车,也不会知道陆予风去了哪里。
两人连忙开始收拾行李,天刚蒙蒙亮时,杜华已经拉得脸色惨白,但他身体底子好,还勉强撑得住。
江挽云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陆予风先把自己的头发扎好,用布襟包上,穿上杜华的短褂,打扮成一个普通干活的男人下了楼。
早上的客栈后院是很忙碌的,负责买菜的人早早就要出发去菜市场了,陆予风顺势跟着买菜的车从后门出去了。
江挽云则等到了天色大亮才带着杜华坐着马车出发。
先去了医馆买药,在医馆待了一会儿,等杜华的情况好转了他们又坐车在城里到处转来转去,而后江挽云独自下车进了一家银楼,杜华则驾着马车先离开了。
银楼前后门都临街,店里人很多,江挽云混入其中随着几个女子一起从后门出去汇入人流里。
这下他们就是兵分三路了。
江挽云凭着记忆找到了昨天路过的天香楼,一进去果然见到了正坐在角落里喝茶的陆予风。
“怎么样,没发现有人跟着吧?”
江挽云坐下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
陆予风道:“没有,我出来得早,天刚亮应该看不清脸。”
“我给了杜华一两银子,让他自己去吃点好的,晚上再来找我们。”
天香楼是吃饭的地方,但旁边就是一家客栈,离秦夫子他们住的地方走一刻钟,不远不近正好。
江挽云叫了小二过来,点了几个菜,跑了一上午她也饿了。
按这个朝代的规定,乡试要提前一天进考场,进考场前由陪考家属提着空篮子,等大门一开就冲进去,把篮子放在位置上便表示这间号舍被占了。
若是运气差的坐在臭号和小号那可就难熬了。
臭号旁边放着恭桶,能把人臭晕,小号则是空间比较狭小,不方便坐立。
一共考九天三场,一场三天两夜,吃住都在里面,江挽云吃罢饭提着东西进了客栈歇了会后,便开始为陆予风准备乡试要带进去的东西了。
入场
陆予风虽说如今病好了, 但身体还不算强壮,再说了如今酷暑天气,强壮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了号舍里的闷热, 屡有中暑的事发生。
江挽云下午是一个人出门的,她戴了一个帷帽遮太阳,先去药店买了些消暑的药, 又买了一些便于存放的吃食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提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客栈就听同住客栈的学子在一楼大厅里谈论今年乡试抢座改革的事儿。
因以往都是等大门一开, 众人冲进去占座, 从而导致了很多踩踏事件的发生,所以今年改成了排队进去,先到先得,从后天凌晨开始排队。
客栈的人皆唉声叹气, 尤其是独身一人前来考试的, 这几天几夜不能好好休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江挽云闻言, 脚步一转又去了离这不远的木匠店, 花几十文买了个小板凳。
刚一回来走进客栈大门, 正遇见两个人在跟掌柜打听,店里有没有住一个姓陆的学子, 称自己与这位学子是同乡, 约好了省城碰面。
掌柜的翻了翻账本道:“我们这里住的学子很多, 每个我都记下来了的, 但没有姓陆的。”
陆予风不敢出去露面, 杨怀明找不到他的人便让手下一间一间客栈去问。
客栈里的人除了秦夫子父子, 其他人都不知道陆予风去了哪里, 甚至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秦夫子说陆予风的媳妇有亲戚在省城, 接他们去家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