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艾,你是哪里人?怎么到了我军中效力?”
在发现一个可造之材后,刘耷瞬间把此行视察庵庐的任务给忘记了,开始和邓艾攀谈起来。
“回禀主公,邓艾……艾是新野人,前段时间跟随主公从新野……逃亡到这里,被您的令史简公子……子招揽……”
可能是意识到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邓艾显得非常激动,只是激动之下,嘴巴却是越不利索,结巴的越厉害。
“没事!别着急!慢慢说!”而看着少许紧张的邓艾,刘耷也是笑着劝说道。
只是刘耷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甚至起了反效果,邓艾脸涨得通红,因为自己的口吃而有些难为情。
“小艾,口吃这个没什么。你知道嘛,咱们大汉的丞相,也有口吃的。在高皇帝一统天下的功臣之中有一个叫做周昌的,周昌因为追随高皇帝打败了项羽,因公受封汾阴侯,并做了我们大汉帝国的丞相。后来有一次朝会上,周昌因为口吃,把本不需重叠的‘期’字说成了‘期期’。口吃或许是一个毛病,但却并不会成为限制你的枷锁。你好好努力,说不准将来也能做上咱们大汉的丞相呢!到时候前有周昌,后有邓艾,也是一个美谈!”看着邓艾如此紧张,刘耷继续微笑着说道。
当听了刘耷的这番话后,邓艾感动得差点儿淌下眼泪来。因为口吃的缘故,邓艾可没少被人嘲弄,弄得他自己对这个毛病也是非常忌讳,特别不愿意别人说自己结巴。
但刘耷现在告诉邓艾,咱们大汉的丞相也有和自己一样口吃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邓艾心里面暖暖的。
之前刘耷拿自己口吃开的玩笑,本来让邓艾心中稍有不快的,但现在更是烟消云散,主公根本就没把口吃的事放在心上。
“小艾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看着邓艾逐渐平复下来,刘耷也是继续和邓艾聊起家常。
“我阿……翁早亡,家里只有寡……寡母一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
说起这事来,邓艾心中又是一痛,死了男人的家庭实在太苦了,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寡母身上,生活负担可想而知。
更不用说家里少了顶梁柱,经常受人欺负,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这可是非常缺德的事情,但却时常有之。
邓艾母子平日里面没少受人欺负,历史上邓艾曾经起的名字是邓范,结果被同族同名的邓范强迫着改掉了名字,这便是受欺负的表现。
想起这些年受的苦、受的欺负,邓艾的眼圈也是发红,他多么想要一个威武雄壮的父亲,在自己和母亲受人欺负的时候,能够出来保护他们母子。
只是邓艾还没有说话,刘耷却是一下子把手摁在了邓艾的肩膀上,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邓艾不知道刘耷为什么这样做,还没等说话,却是听到刘耷在那里颤声对自己说道:“好孩子,你和你阿母受苦了!”
一时间邓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虽然早熟,但终究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想想自小经历的那些委屈和苦难,大把的眼泪淌了下来。
“我的阿翁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我的阿母靠着织席贩履为业,生活非常艰苦,辛辛苦苦才把我养育成人……”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实在落后,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出生便成了孤儿,像刘耷和邓艾这样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已经还算是幸福的。
当听了刘耷的一番话之后,邓艾更加忍不住了,哇哇得哭出声来,他实在没想到威风凛凛的主公刘耷,竟然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都是被寡母辛辛苦苦养大的。
“我的族人们,有很多人帮助过我们,但同样有不少人给我们白眼,欺负我们母子。我记得五岁那年,涿郡的冬天特别冷,阿母给我做了一身冬衣,自己却只穿着一身单衣;我记得六岁那边,村子里搞祭祀,阿母从族长那里分来了一块肉,她全都给我吃了,她没有吃一口;我记得十五岁那年,当我按照阿母的吩咐,外出求学前,阿母一针一线在那里给我缝的衣服……”
听着刘耷的这一番话,邓艾全都代入了自己身上,在他的记忆中,刘耷所说的一切,似乎他都经历过,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不知道怎么得,邓艾觉得刘耷身上非常温暖,他一直所渴望的东西,似乎便在自己主公身上。
“小艾,你知道吗?当我终于在平原闯出了一番事业,成了两千石的平原相,准备将阿母接过去享福的时候,她却离开了我,我听我的族叔说,我阿母生前还刚刚裁了一尺布,想给我做了一件衣服!”
说到这里,邓艾哭得更加厉害了,每当族中有人死的时候,他都非常害怕,害怕母亲也会离开自己。如果母亲要是也不在了,他邓艾该怎么办呢?
邓艾在刘耷怀中痛哭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哭得没有力气继续哭。而刘耷这才站起身来,继续对着邓艾说道:“小艾,你要好好活着,这样你的阿母才能开心!你要好好孝顺阿母,从现在开始做起!不要等你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