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一辆县里开来的车就停在单位门口。
这次过来的负责人说话很不客气:“关于鹿鸣镇的情况, 县里非常重视。有些陈规烂俗很多人都习惯睁一只眼闭一眼,但你要知道鹿鸣镇可是县里的重点发展试点地,要给其他地方带个好头, 出现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负责人朝镇长叹气,“老陈啊,目光放不长远,位置是坐不久的,你自求多福吧。”
镇长明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全要扣到他头上了。
他一脸颓丧地坐回原位,清楚地知道这事进一步发酵的后果是任何人承担不起的!
要知道现在镇上旅游一块有多肥、养活了多少人大家都有目共睹,要是因为这些负面新闻而影响了鹿鸣镇的发展,谁负得了这个责任?
鹿鸣镇由此开始了一场由上至下的大整改,先把镇长撸了,再和镇上的人宣讲包庇这些恶事可能带来的旅游业萧条、经济倒退。
享受过旅游业红利的人怎么愿意过回原来的苦日子?有些本来事不关己的人也紧张起来,暗中往县里来的调查组那边递证据递线索。
接下来一段时间,调查组很快借着群众提供的线索揪出了好几桩隐秘的旧案,解救了几个被拐卖到偏远山区的女人和孩子,甚至还发现两个言语不通的“越国媳妇”。
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清扫以雷霆之势在鹿鸣镇全面展开。
这都是后话了,目前陆则对此一无所知,他被大巴送到小区门口,和裴舒窈一起下车。
两个人拎着行李走到车下,才发现卫家的司机已经等在小区门口。
陆则和裴舒窈没多客套,分别从两边上了车。
司机一向健谈,一点都不怕陆则的少言寡语,开口唠嗑起来:“窈窈是回家还是和小则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啊?”
裴舒窈说:“回家,麻烦王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也就绕个弯的事,那我先送你回去。”司机转了个弯,把车开往裴家的方向,口里依然没闲着,“小则你最近真出名,我那天和几个老朋友喝酒都听他们聊起你,你干得好,那人渣男人太过分了,往自己老婆身上撒气算什么事?人家父母宝贝着养大的女儿,就是被他这么糟践的吗?照我说,这种人根本不能算男人,孬种!”
陆则说:“对。”
司机说了一路,车还是开得稳稳当当,安全地把裴舒窈送到了家门口。
裴正德在高校工作,工资虽然不少,但也买不起这边的豪宅,这座豪宅是他妻子伍心慈的资产。
裴舒窈拎着行李打开家门,裴正德不在家,她母亲伍心慈倒是难得地没出门。
看裴舒窈回来了,伍心慈问道:“今天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
裴舒窈说:“我和陆则一起回来的。”
卫家别的不缺,就是人丁太少,卫父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苗,除了几个远房表亲之外连可以走动的亲戚都没几个。
这种情况下,卫父不仅对自己一双儿女稀罕得不得了,提起陆则这个出色的继子来说同样一脸骄傲。
陆则其实也不爱和人备报太多,不过他和卫家人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他母亲徐淑珍又比较敏感,陆则看她红了次眼眶就每次过去、每次离开都不忘提前知会一声,由着他母亲让人来接他了。
裴舒窈觉得回自己家又不是大事,解释说:“我想着你们可能在忙,就没特意和你们说。”
伍心慈也习惯了女儿从小追求独立的性格,要是女儿突然变得热络又黏人她才要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伍心慈笑着说:“那我这就和你爸说一声,让他中午赶早回来,要不他又该怨我让他错过给你做饭的机会了。
她给丈夫打了个电话,然后叫人张罗着先给女儿做点点心垫垫肚子。
至于女儿和陆则一起回来有没有什么问题,伍心慈想都没想。
就这两小孩的性格,真要结婚了怕是会每天盖着被子讨论学术问题!
另一边,陆则也回到了家。
他和司机大叔道了谢,拎着行李走向主屋那边。
徐淑珍正坐在客厅等着儿子回来,见陆则走进来,不由站起来上前要帮陆则拿行李。
陆则不可能让徐淑珍帮自己拎行李,摇头说:“很轻的,我拿回房就好。”
徐淑珍有些失落地说:“好。”她跟着陆则一起往楼上走,“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陆则看见徐淑珍眼底的失落,点头说:“一早开始坐车,饿了。”
徐淑珍这才高兴起来,去叫厨房张罗好吃的。
陆则把行李放回房间里,很快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一顿,转身看去,只见继姐卫静书正红着眼眶站在那里,好像又失恋了。
陆则:“……”
最近她不是决定要当个有自我、不恋爱脑的追梦女孩吗?
弟弟卫子安从旁边探出颗脑袋来,有些心虚地和陆则解释是什么情况:“哥她伤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