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救他,可是她的四肢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不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最终她就会挣扎着醒来。
醒来时又想哭又想笑,庆幸那只是一场梦,庆幸她没有失去他,庆幸他的体温还是热的。
余漾鼻子一酸,抱着他的手,趴在病床前,把脸埋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一下一下,像她摸哞哞跟小白时候一样,摸得她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拍了一下,结果真叫她听到清脆的一声“啪”!
她飞快睁开眼睛,抬起头。
病床前,傅居年靠在枕头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停滞在半空中的手背面微微发红,余漾呆怔地看了他半晌,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坐到床边,捧起他的手吹了吹。
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他醒了,还是恼恨自己下手太重。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余漾低着头,埋怨了他一句,傅居年声音嘶哑,气息也很虚弱,却多了几分平日不见的温柔,“看见你在睡。”
他这次醒来跟之前不一样,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余漾见他自己还把病床摇高了,嗔怪地瞠了他一眼:“你把我叫起来不就得了。”
她起身去给傅居年倒水,兑好温度适宜的水,递到他面前:“渴了吧,先喝点水。”
傅居年没说话,接过水杯,将整杯的水一饮而尽。
余漾看着他,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漫长的七天里逐渐被消磨,到如今,她心底更多的是恐慌。
傅居年倒是很从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上完全没有经历生死后的侥幸和雀跃,喝完水,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问起那天之后发生的事。
那天过后他就一直躺在icu,几乎没有清醒过,所以并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余漾挑了挑眉,一时无言,她有些佩服他这份沉着和冷静,顿了片刻,还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娓娓道来。
“……蒋晋东抢救无效,已经身亡,因为我全程都跟警方有联络,当时里面的情况他们也都清楚,所以判定我是正当防卫不是什么问题,检方应该也不会起诉我。另外,舒队长拿到了臣幕杀人抛尸案那名凶手的证词,原来蒋晋东很早就参与贩毒走私,是他们的上线,只是张瑞一直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是他。那个凶手是蒋晋东的人,也是受蒋晋东指使,把尸体丢在臣幕工地,张瑞身上的那把枪就是被蒋晋东拿走了。舒队长还跟说,那天他要是把话说完,说不定你会有所警觉,就不会中这一枪了,他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傅居年却道:“当时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算我提前知道,也不会以为枪在他那里。”
余漾瞥了他一眼:“你就怪一怪别人不好吗,这样让人心里也好受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