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傅居年,伸出手拍了拍顾朝西肩膀:“学长,你喝醉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改天再请你,咱们走吧。”
顾朝西像个听指令行动的机器人,没有反应的余地,闻言就抬起屁股,然而傅居年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来。
“刚三杯酒就不行了?”他笑着看过来。
顾朝西攥着最后一分理智不放,但智商已经完全被酒精驱使,朝余漾摆摆手,他道:“余漾,我再陪二叔喝两杯。”
“呵,二叔……”傅居年嘴里念叨着他喊出的称呼,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他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这时候已经完全不演了,语气里尽是讽刺。
顾朝西听不出傅居年话里的讽刺,点点头:“二叔,我再敬你一杯。”
说着,他起身给他倒酒,努力维持着身子的平稳,只是人双眼分明睁着,这副呆呆傻傻很好骗的样子却已经出卖了他。
余漾也没想到傅居年三杯酒把学长干得理智全无。
两个男人在较劲,余漾并不能看懂,她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都有毛病,非要别扭地说场面话做场面事,明明不熟,还要一个恶趣味地玩弄对方,一个傻乎乎逞强。
余漾在那里无语时,两人又喝了几杯,看到顾朝西真的不能再喝了,而傅居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终于沉下脸,抢过学长的酒杯,气不顺地跟傅居年道:“你非要灌酒可以,我替他挡一挡总行了吧。”
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傅居年一时气结,看她一点不含糊,真的要替人挡酒,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酒水洒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余漾跟他彪着劲儿,气势不落分毫,他看到她眼里的不满,心头更加压抑,不说明他身份就算了,还在他面前护着别人,把他当什么了?
这种快要冲破理智束缚的气愤是少有的,傅居年一边觉得陌生,一边把对她的火气全都往回收,面上不动声色,他瞥了一眼顾朝西,对余漾道:“这酒你挡不了。”
余漾怔了一下,没懂他话里的意思:“我怎么挡不了?”
傅居年反问她:“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拒绝我的酒吗?”
余漾真不知道,也许是男人的好胜心在作祟,但抛去这点,余漾还是不懂,顾朝西又为什么跟一个可以说是跟他素不相识的男人去较真什么好胜心呢?
看到余漾不解的表情,傅居年冷笑一声,抬手在顾朝西的桌面上敲了敲,似是审问犯人的语气:“你是不是看上我家漾漾了?”
听到他说“我家漾漾”时,余漾的心像是被狼爪挠了一下,等他问完这句话,她立马瞪大眼睛扭头看着傅居年,用眼神质问他“你是有什么毛病”,然而从对面坐上传来的虚无缥缈的一声“嗯”,又让她表情顿住,满嘴的话堵在齿间,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她涨红着脸,在傅居年毋须多言的目光中,慢慢转过头看着快要趴在桌子上的顾朝西,心里一万个不理解。
她和他,不是才见两面吗?
虽然她跟傅居年也总共没见过几面,但她是有目的的呀!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三个人同时不说话,只有隔壁桌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大概半分钟过后,余漾站起身,不看傅居年,话却是对他说的:“现在怎么办,他这样子怎么回家?”
酒是肯定不能喝了,这顿饭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余漾想要打道回府,最关键的在于顾朝西。
顾朝西头扎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高脚杯的柄,不知道醒没醒着。
余漾话里还有气,明里暗里责怪傅居年把他喝成这个样子。
傅居年眼瞥着顾朝西,说嫌弃不是嫌弃,总归是有点看不上,冷声说了一句:“不能喝就不要喝。”
余漾的火腾地一下就冲到头顶。
傅居年的话总是要掰开瓣来仔细去听,余漾就感觉他并不是单纯在说顾朝西,而是把她也骂了进去,毕竟余漾自己之前也犯过一样的错误,这是指桑骂槐在说她不知深浅。
余漾突然招手,把酒店的服务员叫了过来,傅居年看出她真的生气了,却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要求?”服务员走到近前,礼貌询问。
余漾塞给服务员小费,指着顾朝西道:“他喝醉了,我一个人弄不了,可以帮我把他扛到车上吗?”
服务员一怔,客人提出这种要求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一般都是结伴而来的情侣,而此时桌上明明还有另一个人,他就迟疑一下,下意识看向傅居年,还不等他答应,傅居年就朝他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傅居年打了个电话,叫人把顾朝西送回家去,听他话里的意思,顾朝西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他都摸清楚了,叫人联系的都是顾朝西自己家里的司机。
今天这顿饭,他不是有备而来,也是提前调查过顾朝西的背景,好像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一样。
余漾有点理解黎欢对她的担忧了。
饭钱傅居年说算他请,醉倒的人傅居年也找人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