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深拥着商静鱼躺下,抚拍了几下,商静鱼就呼噜呼噜的睡着了。林静深沉默的凝视着商静鱼,明明就是很疲乏了,还这般强撑,发高烧对鱼儿的消耗太大了,虽然苍掌门没说,但从鱼儿发高烧后,一天三杯的药茶,在鱼儿最喜欢的羊肉面里加了药材,而药材都是补足元气的。
林静深俯下头,轻轻的亲了亲商静鱼的额头和眼睛,他是万万不能失去鱼儿的。若是没了鱼儿,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他只要一想到,他身边没了鱼儿,他的眼前就几乎一片昏暗。
大概,会疯了吧。
当年禁地的武技心法,宋太后的毒药,都没能让他疯,一个鱼儿却是让他神魂颠倒。
“快些长大吧。”林静深声音低哑的说着,“大哥哥都快等不及了,鱼儿。”
南州的午后是一片暖和的阳光,撒落下来,伴随着的是热闹,喧嚣,还有无数人的笑脸,兴奋的神色。
而与此相对的,却是上京,阴霾遮住了阳光,中宫之中,慈心宫的大红袍服的女人眯眼看着跪在她下头的娇弱美丽的女子,冷冷开口,“贵妃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此事与诚王无关,你便好生的待在你的宫中便是,到此哭哭啼啼是要作甚,想让哀家为诚王求情?哼!诚王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但副帝,也是皇帝的儿子!诚王当街辱骂副帝,已经犯了尊卑不分的罪过!皇帝爱怜你,不惩治诚王,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至于诚王与珍妃的事,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回去吧。如今后宫是长坤宫主事,哀家劝你,还是去找找皇后吧。”
娇弱美丽的女子哭哭啼啼的磕了几个响头,抬头目光凄迷的说着,“母亲,难道您也信吗?”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宋太后冷冷说着,目光凌厉的盯着下头的女人,她那蠢儿子非要娶的祸害,一字一字的说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王贵妃脸色变了变,随即垂下眼,低低声说着,“是,臣妾明白了。”
宋太后不再言语,半垂下眼,挥手,下跪的王贵妃便在身边人的搀扶下,慢慢的倒退离开,但在走到殿门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王贵妃侧身遥看坐在高高上座的红色袍服的女人,轻声问了一句,“母亲,当年的睿亲王,真的,死了吗?”
宋太后眼光一冷,直直的盯着下头的王贵妃。
“我一直都觉得,林静深和睿亲王很像呢。”王贵妃说着,又嫣然一笑,笑容却透着满满的恶意,“母亲知道吗?林静深拒绝长阳的时候,就跟睿亲王当年拒绝了您是一样一样的呢。”
宋太后半眯着眼,目光阴冷满是杀意的盯着王贵妃,但王贵妃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慢悠悠的悠然转身,身姿曼妙的,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在王贵妃走后,宋太后攥紧了手,但又慢慢的松开,许久,才哑声开口,“盯紧她。”
“是!”
慢步离开的王贵妃,在走出慈心宫后,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娘娘,我们……怎么办?”身后的侍女低声问着。
“那个蠢货!”王贵妃冷冷开口,若不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真想杀了他,蠢,蠢得不能再蠢!就跟那个住在神武殿的男人一样,贪恋美色,狂妄自大,唯有独尊!
珍妃是很美,但比她来,不过如此而已,可她那蠢儿子,却是发疯一样的迷恋着,那也就罢了,之前她压着,人伦法理压着,她那蠢儿子不敢造次,可是,昨天,居然喝酒了,喝酒后还醉醺醺的强要了珍妃,珍妃愤而悬梁,留下一封遗书,以及珍妃身边一堆侍女仆从的人证。可怕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无法辩驳的,人证,物证,珍妃的死……最可怕的是——珍妃的死!
到底是谁,居然谋划得这么天衣无缝,而珍妃为什么这么听话?居然就乖乖的去死了?!
“宣王呢?”王贵妃冷冷问道。
“宣王殿下还跪在神武殿前……”
“去查,查珍妃身边的所有人!还有,诚王府里的所有人,都要查!”王贵妃冷冷说着。
“是。”
神武殿前,宣王木然的跪着,额头已经磕出血了,那血慢慢的滑落,落进他的眼里,就好像那天,母妃跪在他的跟前,一句一句的跟他说:“我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当年太皇太后为了睿亲王,自封宫门四十年。如今,我为了我儿,丢了命又何妨。这是一个机会。你要抓住这个机会,离开,离开这里,不要再去跟他们争抢什么,那些人都是一堆烂泥,无药可救了,但我儿,你尚未陷入泥沼,眼下,既然有人要拉我们一把,那我儿就万万不可松手!”
……
“宣王殿下。”身后,低哑的声音响起。
宣王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身后这个侍从装扮的人就是那来拉他们一把的人。
“今晚,你会死在这里,然后,明日,你会出现在前往北境幽州的路上,之后,你会成为陈老先生的弟子,跟随陈老先生左右,待事后,你便自由了。”
宣王木然听着,抬头看天,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