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尽是歌乐之声,抬头一看,是她闲暇时偶尔会来的乐坊。
只是这乐坊在夜里才最为热闹,怎的今日天还没黑,便有这么多人。
正好奇着,两位姑娘从她面前走过。
一人激动道:“宋玉公子难得进京一趟,这次可不能错过。”
另一人附和说,“听说宋玉公子才貌俱佳,是庆国首屈一指的才俊,连长公主都要为之倾倒,若不见他一面,我可就连睡觉都睡不着了。”
站在门外的李星禾看着两人结伴开心地走进去,心情复杂。
她都没听说过这位宋公子,哪里来的“她会为之倾倒”这样的浑话,怕不是这人在自吹自擂吧。
说到才貌俱佳,这满京城里,谁能比得过贺兰瑾,一个无名小辈,也敢与贺兰瑾比。
李星禾对这些市井间的传言毫无兴趣,牵着马从乐坊门前离开,没走几步,天上突然掉下来一把折扇,摔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惊魂未定,李星禾捡起折扇,抬头看向乐坊楼上,气愤的寻找着罪魁祸首。
阁楼上的窗户只有一扇开着,里头伸出来半只胳膊,紧接着有一男子探身出来,视线私下找寻,最后落在了她手上。
男子慌张的眼神很快镇定下来,说话道:“在下一时失手,让姑娘受惊了,不知姑娘可愿上楼来,在下亲自赔礼道歉。”
看清那人的脸后,李星禾的怒气消了一半。
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就算长得好看,也不值得她赏脸上楼一叙。
李星禾掂了掂手上的折扇,抬手把东西一扔,稳稳的从窗户里砸了进去,紧接着就听到男子“哎呦”一声,惹得围观的路人驻足停留。
她抬着头对那人说道:“赔礼道歉都没有诚意,这下还你,咱们两清了。”
楼上没再有声音,李星禾大步离开,身后却匆匆传来脚步声。
男子挽留道:“姑娘请留步。”
李星禾回身一看,那公子竟然匆匆从楼上下来了,他发上别着金簪,腰间是金缕带,穿一身鲜艳的蓝青色,像只好看又张扬的绿孔雀。
开口便说:“姑娘真是性情中人,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请姑娘吃一杯茶?”
“你?”李星禾不屑的挑了下眉。
初次见面就邀请人去吃茶,一看就知道是个浅薄无知的家伙,就算长了张好看的脸,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宋玉站在乐坊外,不多时便引得来往路人的注意,坊里坊外,只要是个女子便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大多数人随便看了一眼就走了,却有不少女子为了一睹宋公子真容,渐渐聚集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芷蓝适时赶了过来,见有人纠缠长公主,即刻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星禾站在原地,没有应声。
方才给了台阶他不下,这个姓宋的是不是有意接近她?她倒想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做什么。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宋玉主动走近两步,邀请她:“相逢即是有缘,只一杯茶,应当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还请姑娘赏脸。”
李星禾微笑答:“好啊。”
说着便松了缰绳,随他你一同往乐坊里去了。芷蓝将马匹安置好,也跟了进去。
走进乐坊,一路的视线都集中在二人身上,李星禾不以为然,只问宋玉,“你喜欢来这种地方?”
宋玉笑答:“让姑娘见笑了,在下回京不久,平时只作些诗画打发时间,闲暇时候来赏一赏舞乐弹唱,也算是陶冶情操。”
李星禾听着,并不尽信。
她可少见读书人来这种享乐的好地方,在乐坊见得多是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自然也有不少真正喜好舞乐的,只是不知这位宋公子算是哪一类。
走上二楼,进入雅间,房门一关,总算把数不清的视线隔绝在了外面。
李星禾直接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听人说你是庆国首屈一指的才俊,容貌就连长公主也为之倾心?”
闻言,宋玉俯身行礼,微笑答:“长公主谬赞了。”
“你知道我是谁?”李星禾皱眉。
“公主喜穿红衣,善骑射,身有靖北王之遗风,在下怎能不知。”宋玉走到窗边,关上窗户,解释说,“听闻公主喜好美玉诗画,在下虽不才,却自诩相貌可堪入目,想来是能得公主几分青睐的。”
被他变着花样的夸奖,李星禾心情变好了许多,赞许的看着他,“是生的不错。”
随后,眉头一挑,问他:“你今日做这一出,不会是为了让本公主来夸赞你的相貌吧?”
她虽然在名义上收了一个侍君,可并没有对男子多么感兴趣,要是有人误会了她,来做她的姻缘,就麻烦了。
“非也。”宋玉的回答暂时打消了她的顾虑。
他继续道,“在下遍游庆国,一直在收集古时江山四季图,如今已经得了三幅,只剩下最后一幅。听闻第四幅江山冬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