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声,却越发显得这雪夜之静谧。
屋子里分外暖和,清淡的香气让阿砚原本疲惫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她懒懒地趴在那里,感觉夏侯皎月上前,用汉阳巾沾了热水轻柔地为她擦拭身体。
她的身体上青紫交加,那都是萧铎留下的痕迹。
阿砚闭上眼睛,舒服慵懒地享受着夏侯皎月的伺候,脑子里胡乱想着一些事情。
“皎月姐姐,你说行房这种事,难道还要掐指来算吗?”
她问得直白,夏侯皎月倒是也没什么不自在。
夏侯皎月动作微微停顿,低头细想了一番:“想来是想着女子孕育之事吧。”
皎月这么一说,阿砚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并不是无知小姑娘,自然是懂的夏侯皎月话中的意思。女子的孕育和经期是有关系的,若是要女子孕育子嗣,那么最佳行房时间是前七后六之间的那几天。
她拧眉,自己努力地回想了下她上一次月事的时候,最后恍然,敢情这个时候是她最容易受孕的那几天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惊诧。
萧铎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阿砚之前是不紧不慢地回燕京城,那么现在她赶路倒是有些急切了,催促孟汉可以加快行程,不用顾忌自己和夏侯皎月。
一则是觉得外面实在是太危险,还是赶紧萧铎身边吧,二则想起萧铎昨夜千里赶路前来的事情,不免就想笑,想早点见到他,好生逼问一番。
如此紧赶慢赶,总算在七日后抵达了燕京城外。
这个时候她也从孟汉那里得到消息,知道距离萧铎登基为帝的日子只有三天了。
其实萧铎早晚有一天会登上帝位俯瞰天下的,不过现在知道了,她又觉得有点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不由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千古最难唯有一死,反正她都死了好多次了,其实只要不死,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
这么一想开后,她倒是稍微心安了。
萧铎是早已知道阿砚今日要抵达燕京城的,是以前来迎接阿砚的阵势颇为隆重,换乘的马车用的是明黄缎帏,通高五尺九寸,上穹盖,马车中的坐具甚至是明黄缎绣彩凤的,外面又有宫中八百锦衣侍卫整齐划一前来拜见,更有司礼监大臣亲自前来迎接。
阿砚也是有些见识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礼仪太过隆重了,特别是坐具上的明黄金凤,实在是越矩了,是个人都明白什么意思的。
阿砚顿时沉默了。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萧铎狂杀两万人后,身受重伤,她想离开,却硬生生地被萧铎攥住脚踝。
苍白绝美的脸庞,墨黑散乱的长发,还有那固执的眉眼,他虚弱带血的手攥着她的脚踝,削薄的唇吐出的倔强话语。
“顾砚,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你陪着我,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我。”
他要她陪着他。
阿砚想起这个,叹了口气。
自从那一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仿若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她也不再说离开。
可是关于未来怎么样,她会是他的谁,也是谁也没有提过。
如今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吧。
☆、 念经和行房
迎接阿砚的队伍走到了城中时,萧铎便亲自来迎接了。
黄色旌旗飘扬,多少金衣卫前后拥簇,那个尊贵的男人高高骑在骏马之上,彰显着贵气的紫色披风摇曳着酷冷的味道。
满燕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曾经的湛王殿下不日即将登基为帝了,可是就是这么身份尊贵的男人,竟然亲自来迎接一位女子回京。
一时之间,燕京城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闺阁女子,没有一个人不在打听这位拥有如此殊荣的女子是谁。
打听的结果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竟然是萧铎的小妾,一名小妾。
小妾而已。
这下子,燕京城所有的女子心思都活泛起来了。不曾想这位未来的天子,竟然是如此重情义的一个人,区区一个小妾竟然都能亲自出宫迎接,那她们如果当了她的正室,他又会如何对待呢?
萧铎生得俊美,眉眼如画,又是那么的身份尊贵。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但凡是个女子,哪个不会对他存有些许幻想呢?
更何况燕京城中适婚女子多如牛毛,大家开始猜测着,他如果登基为帝,后宫之中怕是要纳彩选秀了吧,皇后总是要封一个的,皇后之下还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这得招纳多少女子充塞后宫啊!
而充塞后宫的人选,自然是要从文武百官中的闺阁女子来选了。
一时之间,满燕京城所有的女子心思都活络起来,满燕京城所有的媒婆都生意寡淡起来,满燕京城所有的男子都难觅良偶。
可是萧铎自然不明白这些女子的想法,事实上他除了阿砚,谁也不曾关心过。
天下女子多如牛毛,他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