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便这么直挺挺的挡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的气势。对上他冷硬的目光,一时之间众人哑了声。在他们怔愣的瞬间,门又被飞快阖上。
“啊!里面有个人倒在血泊里!有眼尖趁着开门的瞬间瞄到了里面情况,顿时惊叫起来。
母子连心,一直惴惴不安的陆万氏眼前黑了黑,险险一头栽倒,她咬着舌尖,冲到最前面,仰头看着萧璟,“开门,开门,快开门!”她目疵欲裂,双眼的怒火犹如实质。
萧璟淡淡扫他一眼,吩咐下属,“去请陛下!”他要在皇帝面前把这事过了明路。
下属应声而去。
陆万氏顾不得恐惧,试图绕过萧璟闯入屋,“我儿,是不是我儿?你让我进去。”
“案发现场,闲人莫进!”萧璟轻描淡写。
陆万氏受不了似的尖叫一声,蒙头冲过去。
萧璟抬手将她推到身后的丫鬟身上,陆万氏怒不可遏,双眼赤红的瞪着萧璟,“我女是太子妃,你竟敢对我不敬,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女儿也不会放过你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淑阳郡主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闹剧,听说净房出了命案,她忍不住心头发慌,瑶光去更衣还没回来,她以为女儿是透气。
可是……
萧璟挡在门口不许人进去,是不是瑶光在里头,一想到这个可能,淑阳郡主觉得俩呼吸都艰难起来,瑶光有没有被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 一百三十
陆宜安,敬国公府,太子妃。
萧璟,武成王府。
净房!
在场不少人心念如电转,各种念头走马观花似的在脑子里盘旋,能收到太子妃请帖无不是豪门勋贵之家,注定了在场的妇人鲜少有心思浅的。
太子妃邀的都是女眷,零星的男丁都是不超过七岁的男孩,随着祖母、母亲来凑热闹。萧璟是下面爬窗上来的,不少巡逻侍卫亲眼瞧见的,那陆宜安呢?陆宜安一十六岁的少年出现在戏楼实在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尤其还是在净房。
萧璟又是为何要不走寻常路,不少人已经脑补出自己认为的真相。
陆宜安意图对哪位闺秀行不轨之事,正好被楼下的萧璟发现了,于是被收拾了。可真……下作!
哒哒哒的凌乱脚步声传来,长廊上面色凝重的太子妃疾步赶来,见人群堵在门口,陆万氏在丫鬟怀里哭天抹地,厉声咒骂不休。
太子妃心里一颤,听说出了事,她只派了嬷嬷前来查探,直到宫人传话,出事的可能是陆宜安,她才坐不住了,想到弟弟可能出事了,太子妃的心跳快速起来。
见是太子妃,有些人目光闪了闪,今天这宴是太子妃设的,地也是皇家的地,涉事的还是她胞弟,委实让人好奇她知道多少?
太子妃发现人群中有几双眼的目光带着深意,她脚步滞了滞,问挡在门口的萧璟,“璟堂兄,里面怎么一回事情?”
陆万氏见着了女儿,如同迷途的人找到出路,推开丫鬟扑到女儿身上,“流血了,里面出事了,你弟弟,你弟弟在里面!”
太子妃脸色剧变, “宜安怎么会在里面?”
陆万氏顿时僵住了,儿子鬼迷心窍,认准了姜瑶光,好说歹劝都不行,连家法都上了好几次,最近才答应放弃,却提了一个要求要亲自问一问,听见她亲口拒绝才肯死心。是以她把陆宜安也来了避暑山庄,可姜家把女儿看的严,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好不容易才等到太子妃邀人听戏,戏楼空间有限,至多带上两个下人,还是在女儿的地盘上。她便顺了女儿的令牌给儿子。
思及此,陆万氏悔不当初,若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没脸活下去了,心急如焚道,“你快让人开门,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子妃被陆万氏扯到萧璟跟前,险些一头撞上去,太子妃稳住身形,袖里的手的悄悄握紧了,“这里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听说里面有血迹,璟堂兄不妨先让人进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萧璟居高临下的盯着太子妃,眸中冷意转瞬即逝。
太子妃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位战功赫赫的堂哥,但见他漆黑的双眼深如古井望不到底,莫名的徒然一抖忍不住侧脸避开。
“人已没救了,一切请陛下定夺。”
陆万氏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她瞪大了双眼,剧烈的喘息着,如同一只破旧的老风箱,脸上的惊悚和恐惧浓烈让人不忍。
太子妃一寸一寸的扭过头,嗓子眼干涩的如同吞了一把沙,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璟,“你在说什么?”
“盖着布连只脚都没露出来,怎么就认定了是陆公子?”萧璟的目光锐利如梭,逼得太子妃心头大震。
明明是摩肩擦踵人挨人的场面,此时却鸦雀无声,唯有陆万氏粗重的喘息声。
太子妃的瞳孔为之一缩,双手瞬间握紧了,她竭力让自己的神情自然